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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目光,幽声问沈之衡,“父亲看不出来么?母亲中毒了,应该是三叔做的吧?”
沈之衡冷哼了一声,“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她敢害你祖父,留她一条命已经算沈家仁慈。”
沈昭闻言忽然大笑了两声,站在陈氏床边,指着床上的人说道:“仁慈?父亲说这是仁慈?”
“他们还不如直接要了我母亲的命,也算给她一个痛快。”
屋里气味有些重,沈之衡再次咳嗽了几声。
然后说道:“那你想怎么样?当初你祖母和你三叔说杖毙,是你和郡主求情。”
“你真的以为,你祖母和三叔能咽下这口气,让她安享晚年么?”
“别说他们咽不下,就是我,也难消恨意。”
沈昭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住,“那时候,父亲就料到今天了?”
沈之衡抬眼看向沈昭,“你刚刚说你三叔死了,你能顶起沈家的门户。不说别的,就说你母亲这件事,你只想着你是儿子,得为母求情。但是你就没想过,后面要怎么办?”
“我相信你求情是因为孝顺,但是郡主求情,八成是怕你守孝三年,远离朝堂。”
“这些,你都想到了么?”
沈昭神情恍惚,他好像确实没想那么多。当时李朝云跪地求情,他还很感动。觉得他们夫妇一体,李朝云对母亲的孝心,跟他是一样的。
可此时听父亲一说,沈昭又觉得好像就是父亲说的那回事。
沈之衡看着他叹了口气,“你还觉得你在朝堂上,能有你三叔的成就么?”
“不是为父瞧不起你,满朝文武,科举名列前茅者无数,世家子弟也是数不胜数。可为何你三叔年纪轻轻,就成了内阁次辅,天子近臣?”
“这些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太子为何重用你?还不是为了跟你三叔抗衡,不然以你的才学,入詹事府的门槛都难。”
这些话沈之衡早就想跟沈昭说,从上次李朝云说长房应该扶持沈昭开始,他就想跟沈昭把话说透了。但是每次说不上两句,父子俩就不欢而散。
再加上这半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对沈昭的关注也就少了。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沈昭会想要了他三叔的命。
沈之衡现在除了后悔,还是后悔。是他教子无方,管妻不严,加上私心作祟。才让沈家长房到了如今的地步,他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沈昭一口气憋在胸口,这些话之前沈鸿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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