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药膏,命嘉芙转身。
嘉芙知他要替自己擦药,乖乖地转过身,默默将散落下来的长发绾起,低头露出后颈。
一片娇嫩雪肤,上头却留了几道深浅不一的指甲刮痕,中间最深的那道,已经渗出了几颗血珠子,瞧着触目惊心。
裴右安以洁布拭吸血痕,动作无比轻柔,随即手指沾药,轻轻替她抹在伤痕之处。
嘉芙感到丝丝的疼痛,忍不住嘶了一口气。
“忍忍,等下就不痛了。”
他柔声安慰。
“你气力又不及人,蠢打只会吃亏。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情,若我不在,边上也无人,高声呼喊,或是跑往人多之处,记住了没?
J他的语气,听起来竟有点语重心长、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嘉芙终于松了口气,心里又甜丝丝的,低声道:“谢谢表哥。”
裴右安:“可还有其余伤处?”
嘉芙摇头,扭脸望了他一眼,胆子忽然大了。
“表哥,土司的女儿,她是不是喜欢你?我看到她将你拦住过J裴右安仿佛一怔,瞥了她一眼,收了药,转身离开。
嘉芙亦步亦趋跟了上去,死皮赖脸:“是不是啊,表哥?”
裴右安仿佛有点无奈,道:“小女孩不懂事而已。你也别胡说八道。”
“表哥,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娶妻?”
鬼使神差般的,这个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竟就问了出来。
嘉芙知道,即便在前世,他最后于塞外素叶城中死去的时候,也依然是孤身一人。
而在那之前,萧列做皇帝的数年间,裴右安可谓富贵登顶,位极人臣,他不娶妻,唯一理由,应该就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目光微微一沉。
嘉芙问了出来的那一刻,其实就有点后悔了,但却死撑着,并不躲闪他的目光,反而睁大眼睛看着他。
两人对望片刻,裴右安似乎终于败在了她明媚软糯却又不屈不挠的目光之下,抬手揉了揉眉心,
笑了笑:“我先天体弱,虽调治过,但于血气始终有亏,且从前又受过重伤,非寿考之人,何必娶妻,
空误了女子青春?”
他说完,撇下了她,径直过去洗手。
嘉芙望着他的背影,一瞬间,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极是难过,慢慢地,全身血液却又沸腾了起来,冲口而出:“表哥,你要是不嫌弃我,我愿意服侍你,照顾你,你一定能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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