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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各房的气氛,却越来越压抑了。
老夫人的精神,越来越差,有时整天昏睡不醒。前日太医来看,听他口气,似是油灯耗尽,无力回天,应当就是这个冬天的事了。裴荃告了假,侍病于榻前。
嘉芙将铺盖搬到了老夫人这里,晨夕侍奉,衣不解带。这日入夜,她叫昨夜陪了一夜的玉珠去睡,今夜改由自己陪夜。
玉珠去了,嘉芙叫剩下的丫头婆子也都各自去歇了,自己陪坐在老夫人的榻前。
室内静谧无声。片刻后,老夫人慢慢睁开眼睛,嘉芙见状,急忙起身,端了一盏温水,喂她喝了几口。
老夫人此前几日,一直昏昏沉沉,此刻精神却似乎渐渐有些回好,命嘉芙扶自己坐了起来,倚在枕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叹息一声:“右安走了才这么些时日,你为了照顾我,脸都瘦了一圈。等他回来,见了怕是要心疼了。”
嘉芙望着握住自己的那只枯瘦的手,忍住心中难过,道:“只要祖母安康,孙媳妇不累。”
老夫人微微一笑:“右安最近如何了,可有消息?”
距离裴右安离京,已经过去了四五个月。他到了那边,先是收服了作乱的流民首,随后深入实地,在调查清楚当地人口和现状之后,上疏建议朝廷停止强行迁出已然定居的流民,视情况就地设郡,将流民编入黄册,承认已开垦出的土地,让他们缴纳税赋,给予正式良民的身份,就此稳定下来。萧列准许了他的上疏,如今他应当忙于善后。
嘉芙将情况说了一遍。
老夫人点头:“我便知道右安会处置好的”
她停了下来,凝望嘉芙,似乎想着什么心事,不再说话。
嘉芙被裴老夫人看的渐渐有些不安,轻声道:“祖母可是有话?”
老夫人仿佛回过了神儿,缓缓地道:“上回你逼你婆婆做的那事,祖母都知道了,你做的很好。祖母记得从前过寿之时,你在右安居所之外遇到两个婆子碎嘴,当时你便恼了,开口替右安说话。祖母有些不解,那时你和右安应当并无多少往来,你怎就相信右安清白,开口为他说话?
y嘉芙道:“阿芙小时见过大表哥,后来虽无往来,但就是认定,大表哥磊落君子,绝不是做出那种事的人。如今阿芙有幸做了他的妻子,便是再无能,遇到这种事,也不容旁人对他再加毁谤。”
老夫人凝视着她,不再说话,握着她的五指,渐渐收紧。
“老夫人,万岁随太医一道,亲自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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