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满四十九日,消灾去孽之后,再扶灵归葬。
裴右安离京后的这将近半年,嘉芙侍奉着老夫人,人本就消减了些,这一场大丧下来,更是心力交瘁,发丧后的当夜,回来家中还有最后一场法事,做完了,这场丧事才算结束。辛夫人和二夫人起先也都在,陆续却被管事婆子唤走,天黑下来不久,那周娇娥想是支撑不住,先悄悄地走了,最后只剩下嘉芙,待半场法事完毕,跪拜后起身,忽感一阵头晕目眩,身子微微晃了一晃,一旁檀香看见了,慌忙一把扶住,转头正要叫人搬张凳子来,看见裴右安快步入内,握住了嘉芙的胳膊。
嘉芙站住了脚,慢慢睁开眼睛,见是裴右安来了,目带关切望着自己,便低声道:“我没事。方才跪了些时候,想是血络有些不畅,起来走动几下便好。”
裴右安看了一眼她的脸色,道:“走吧,我送你回房去。”
嘉芙摇头:“还有半场法事没完”
裴右安转过头,吩咐身旁的管事婆子,叫辛夫人另派人来此守着,说完,便引嘉芙出来。
嘉芙不再吭声了,默默地随他归了后院,进了两人住的院落,来到卧房门前,裴右安推开门,嘉芙抬脚入内之时,因腿脚有些酸乏,脚尖在门槛头上绊了一绊,身形便朝前栽了一下。
裴右安扶住了她的腰,在身后下人的注目之下,将嘉芙横抱而起,朝着内室快步走去。
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和他贴身相靠了?
这些天,裴荃名义上虽也在理事,但没两天,就说悲恸过度,身子坏了下去,对外一概事情,几乎全都压到了他这个代长子孝的长孙身上。白天他异常忙碌,嘉芙几乎看不到他的人影,入夜,或是嘉芙自己守灵,或是他回房,略闭一闭目,四更便起身安排次日之事,日日如此,从他回家至今的这七八天里,细算起来,两人竟统共还没说过几句话似的。
裴右安将她抱进内室,放在枕上,帮她脱去外衣,扯了被盖住她,最后俯身下来,抬手帮她拔下鬓边插着的一朵素白绒花,丢在了一旁,指背轻轻抚过她一侧面庞,道:“这些时日,辛苦你了,你睡吧。”
他的双颊凹削,眼底血丝始终未退,声音听起来也带着沙哑。
他说完,随即起身,自己转身先要出去。
昨夜坐夜到了天明,前夜他三更回房,四更不到起身。
嘉芙伸出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袖,见他回过头,道:“大表哥,我想你陪我一起睡。”
裴右安想了下,道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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