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祭吊,一年到头,罕见外人。
今夜,裴右安携妻来此凭吊姑母,天经地义,但半夜三更,当今的皇帝竟也现身于此,行迹又如此隐秘。
裴右安话中之意,呼之欲出。
皇帝依旧沉默着。
气氛再次变得诡异,于嘉芙这个暗知内情之人而言,甚至仿似隐隐感觉到了来自皇帝身上的那一缕尴尬。
嘉芙悄悄看了眼被堵在门里的那个身影,略一迟疑,朝门里躬了躬身,打破这静默,轻声道:“臣妇不便留,先行告退”
皇帝微微咳了一声,一旁李元贵便开口了,道:“裴太夫人对万岁曾照看有加,如今仙逝,万岁悲恸不已,前些日便有意前来私祭,只是日常事务,千头万绪,竟片刻也不得闲,方今夜才得以出宫成行。方才到了寺中,又念及幼时与裴大人姑母无猜之谊,一时有感,故顺道来此凭吊一二。"
嘉芙悄悄看了眼裴右安。
他神色如常,也看不出他此刻如何做想,只微微垂眸,恭声道:“臣扰了万岁。若无别事,臣便先行告退。”
他向皇帝行了一礼,携嘉芙后退,一直退出七八步远,方转身,带嘉芙而去。
嘉芙随裴右安同行,不敢回头,却清楚地感觉的到,萧列的两道目光,仿似一直落在自己二人后背之上。
“右安,你且留下,朕另有话!”
出去了数十步远,将要拐过甬道之时,身后忽再次传来皇帝的声音。
裴右安停住脚步,慢慢地转过了身。
李元贵已快步而出,来到两人近旁,对嘉芙道:“万岁有话要讲与裴大人,请夫人于此稍候,奴婢先伴着夫人。”
他的语气,极是恭敬。
嘉芙忙道:“公公客气了,我等着便是。”
李元贵虽是太监,但裴右安知他年轻之时,也是弓马娴熟,望了眼前头那道立于院门之内的暗影,略一沉吟,向李元贵道了声“劳烦”,随即转身,迈步而入。
荒园寒雪,天凝地闭,皇帝负手,立于雪地中央,神色凝滞。
裴右安向着前方那人再次下跪,叩首:“万岁有何吩咐?
y萧列仿似回过了神儿。
“你随朕来。”他说着,转身朝里踏雪而去,推门入内。
裴右安注视着前头的那个背影,从地上起身,随他入内,闭上了门。
屋内门窗紧闭,光线昏暗,空气异常清冷,鼻息里扑入了淡淡的尘腐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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