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商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更有不少人,登记毕了还不愿离开,滞留附近,寻着门路,盼能被引见进去,得以拜见那位名声远扬的节度使大人。
@府衙前头如此热闹,后头的一个小校场里,却静悄悄很是安静。一个男童,大清早便来了这里,
开始日常练功。
男童不过三四岁大而已,穿了件浅蓝小衫,容貌俊秀,发梳两结,顶在头顶两边左右,宛如两只小角,模样十分可爱,来了后,对着对面架子上点燃的一炷香,扎起了马步。
这是父亲给他交待的功课。父亲说,从上月开始,他满三岁了。要开始进学。逢单,每天早上,
读一篇书,写一篇字,逢双,则到小校场里扎一炷香功夫的马步,然后再练习射二十支箭。
今日逢双,父亲有事没能陪他,小家伙便自己来了,像往常那样,照着父亲教他的姿势,摆出了马步,一板一眼,有模有样。
太阳渐渐升高,香短了下去,因刚练习不久,男童额头很快就沁出了汗,陪在旁的一个随从面白无须,嗓音尖细,便是太监崔银水,如今已经伴了这小公子三年,知他吃力,见状十分心疼,左右瞧了下,见男主人不在,急忙来到香前,鼓起两个腮帮子,帮着用力呼呼地吹着那香火,吹的上气不接下气,两眼翻白,这样的天气,后背都冒出了热汗,可算将那一株香吹完了,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转过身,高兴地道:“小公子!快看,我帮你把香火吹完了!今日马扎好了!”
那男童,便是裴右安的儿子,却仿似没有听到,继续蹲着马扎,小身子一动不动,眼睛只看着前方兵器架投在地上的那道黑色影子,直到影子和墙角贴在了一起,这才站直身体,踢了踢有点发酸的两条小腿:“崔伴儿,等下我爹要是来了,问我有没练满一炷香,我就说你帮我吹香火了,我只好看前日的日头影子,也不知满不满一炷香。”话声里还带了点奶稚之音,听起来软软的,崔银水却吓的不轻,“哎呦”了一声,蹲跪在了地上,两手交替抽着自己的嘴巴子,“叫你嘴贱!”哭丧着脸,“小公子,
你就饶了我这回吧。下回我再也不敢了!
J男孩儿看着他抽了自己几下脸,这才上去,拿开了他的手,道:“崔伴儿,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不喜欢这样。答应了爹的事情,我就一定要做到!刚才我是吓唬你的。只是下回,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
崔银水用力点头,男孩儿这才露出笑,又从兵器架上拿起一张父亲亲手给他做的小铁弓,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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