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被立为皇太孙之初时,朝廷里隐然暗传的有关他来历不合体统的一些议论,如今也早销声匿迹,再无人提及半句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旧的朝代即将过去,那就要到来的,便是面前这隐然权倾朝野的皇太孙太傅与他那个因未成年而需辅教的幼帝学生的时代了。
人人都知,皇帝倒下的当夜,裴右安便连夜入了皇宫,次日起罢春假,每日除探问皇帝病情之外,剩余时间,人都在东阁,如常那般处置着阁事。而皇太孙和皇帝的祖孙感情极好,皇帝一病不起,皇太孙伤心焦虑,夜难入寐,考虑到皇太孙尚年幼,怕他伤心过度损及身体,宫中又无姑长引导,身为太傅的裴右安,这些日便将自己夫人接入宫中,暂时照料皇太孙,安抚于他。
对于他的这个安排,何、张等人,自然没有异议。@东阁之内,在周围数名阁僚的目光注视之下,裴右安沉默着,一语不发。
和平常看起来,并无多大区别。
“啾刀伴随着尖锐的破空之声,一道烟火升起在距离皇宫东外墙不远的灯市夜空之上,爆出朵朵绚烂的烟花,前一朵尚未消失,后一朵便又迫不及待地争相绽放,渐渐地,满城烟花,争奇斗艳,竞相照亮了这个上元节的京城夜空。
皇帝自病倒后,便没有出过承光殿半步。
这座宫殿位于皇宫靠西苑的方向,距离东市,原本很远,但今夜,满城火树银花,在那遥远夜空绽放出来的噼啪声响,越过高高宫墙,隐隐竟也飘游到了此处。
李元贵在皇帝的病榻之前,已是接连守了半个月。困极,便在地铺胡乱合上一眼。
太医们刚刚出去不久。皇帝已经接连昏迷两天两夜了,就连续命的参汤,今日也难以喂进去了。
太医们退出的时候,望着龙榻上犹如已经睡去的皇帝,眼中的惶恐之色,呼之欲出。
李元贵望着那碗还剩一半的药汁,压下心中涌出的悲戚,唤了宫人上前,正要一道再试着将药汁喂入皇帝的喉咙,忽然,病榻上的那人,一双眼皮子微微抖了一下。
“咻”@隐隐地,远处的宫墙之外,仿似又飘来了一阵烟花之声。
皇帝的眼皮子,抖的愈发厉害了。
李元贵看到了,扑了过去,急忙唤着“万岁”。
萧列的眼睛,终于慢慢地睁开了。
“咻JJ远处仿似又是一声。
萧列似在侧耳倾听,片刻之后,目光渐渐变得清明了。
“万岁,你醒了?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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