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却掠过了一道阴影。压住了魏梁肩膀,叫他安心养伤,又命军医尽心治疗,不得出任何差池,自己这才起身出来,翻身上马,径直出了西门。
……
陈瑞翻过太守府茅房的那堵墙,趁乱一口气潜逃出西门,却见身后火把点点,魏劭士兵人影晃动,知在寻自己,惶惶然如丧家之犬,逃了段路,见到野地长有一片荆棘丛,也不顾棘刺扎身,一头钻了进去藏身,想躲过了这阵追捕,等天明之后再寻路逃走。不想运气败坏,竟惊动了棘丛里安家的一窝野狸,狸群四下奔逃发出响动,引来了军士,拿长枪往棘丛里乱刺,陈瑞起先还忍着,不想一个士兵恰好一枪搠中他屁股,哎哟一声,猛地钻出来,恶狠狠打翻了那个军士,夺了一匹马,跨上去便往西逃窜而去。
他一阵没命似的狂奔,身后那些追赶的士兵终于被他渐渐抛远,方松了口气,见身下马匹渐渐喘重,脚程也变慢,料是疲累,唯恐跑死了马,自己真就没了腿,加上自己也实在累了,便下来坐地上喘气,还没喘两口,发觉身后来路竟又似有人追了上来。
今夜月明星稀,四野空旷,所以依稀辨的出来,这一众至少有十几人。陈瑞顿时又出一身冷汗,从地上一骨碌起来,翻身跳上马背便再次狂奔,不想慌不择路,最后竟跑进了一大片荒坟场,眼看身后追自己的人越来越近,甚至已能听到马蹄踏地发出的声了。
陈瑞知魏劭如今必定恨自己入骨,若落入他手,生不如死,这样再跑下去也是无路可逃,一横心,索性赌上一赌,翻身从马背上滚落,狠狠踹了马屁股一脚,催马继续前行,自己连滚带爬地岔进了荒坟堆,撞到一座野坟,背阴处露了个黑漆漆的洞口,看似可以容身,也不顾忌讳,一头便钻了进去,拼命蜷起身子,藏好后,又掏了块石堵住洞口。
……
魏劭亲自带人追出城郭几十里外,过了坟场,片刻便追到那匹马,见马背空了,陈瑞不知所踪,停下来命军士在近旁搜索,并不见那厮,想到方才道旁有片荒坟场,便命军士再去搜查。
军士一个个地回来,报说四处都看遍了,并不见陈瑞。
魏劭沉吟了片刻,回望一眼城郭,想到军士连日在路上急行,又攻城半夜,早已疲累。且石邑刚拿下,城中事务千头万绪,虽有公孙羊代为坐镇,但自己也不好离开过久,迟疑了下,最后望了一眼身畔不远处外那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荒坟场,下令收队回城。
……
陈瑞缩在黑漆漆的坟洞里,睁眼不见五指,一动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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