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迟早一死。死于少主人剑下,呼衍列无憾。”男子沉声说道。
呼衍姓氏是匈奴望族之一,以勇猛凶悍而著称,家族中人,多在王庭占据高位。
魏俨微微眯了眯眼睛,片刻后,慢慢拔出了剑,取了块帕,擦拭着剑尖污血,头也没抬,只冷冷道:“趁我没改主意前,立刻滚。往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男子撕下自己一片衣襟,潦草捆住还在不断往外涌血的伤口,最后以手掌按住,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望着魏俨道:“多谢少主人不杀之恩。仆今日冒死前来,并无别意,王爷知道今日是先王妃之母的大寿,特命仆前来代王爷贺寿,若少主人肯代为转达,黄金胥纰二十锭,赤绨、绿缯各二十匹,健马二十匹,都已备好,就在代郡城外。”
魏俨冷笑。
“他的意思,是想叫魏家人知我已知身世,从此疑心不容于我?”
“王爷并无此意。”呼衍列朝他躬身,“少主人若不肯转达,王爷也只能作罢。仆带来了一封王爷亲笔所书的手信,请少主人过目。”
呼衍列从衣襟里取出一卷羊皮,放在了桌角,后退几步。
“仆不敢再扰少主人清静,先行告退。”
呼衍列朝魏俨再次跪拜。
“少主人的体腔里,流着我们引弓之族的热血,王爷对少主人日思夜想,如今单于年迈,左贤王处处忌备王爷,王爷亟待少主人回去助力,且以少主人雄才,也当鹰击长空,真就甘心一辈子就这样屈事于人,不得展志?”
呼衍列忽然说道,起身如法从窗口翻身而出,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庭院深处的昏暗之中。
魏俨手中剑尖点地,盯着搁在桌角的那卷羊皮纸,站着出神了半晌。
魏劭往西屋方向行去。
从早一直忙碌到此刻,迎来送往,比在外行军还要费神几分。
已经很晚了,喧嚣热闹了一天的魏府,此刻终于在夜色中恢复了宁静。
魏劭行到那个岔道口,目光落向左手侧的西屋,远远看到尽头隐有灯笼光在闪烁,略微加快脚步时,忽然看到东屋姜媪还立在路边。
姜媪见他来了,急忙趋步上前,躬身道:“君侯事可毕了?夫人命我在此等候君侯,请君侯过去叙话。”
魏劭皱了皱眉,想了下,最后转身还是往东屋走去,入了内室,在门口看了一眼,见自己的母亲朱氏跪坐在榻上,边上几个仆妇相陪,郑姝不在。
“仲麟来了?”
朱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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