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地深了。春娘叫侍女都去歇了。自己做完了一只护膝,放下针线,捶了捶腰,正也预备睡了,忽然想到明日给她煮银耳喝,起先却忘了吩咐厨娘提早隔夜泡软。回头再看了她一眼,见她睡的很沉,便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出去,亲自去小厨房,择了银耳泡好,回来进房,关上门,正要上闩,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么晚了,除非有紧急事项,否则不经传唤,内院是不可能有人进来的。何况,听这脚步声,似乎是个男人。
春娘心里疑虑。虽觉有贾偬他们这样日夜守卫着,不大可能再会出什么乱子了。但想起月前的那场意外,也是后怕,便停了一停,微微打开一道门缝,往外看了一眼。
走廊上挂了灯笼,照出了一个正快步上了檐阶的身影。
正是魏劭。@春娘又是吃惊,又是欢喜,回头看了眼小乔,见她依旧睡着,便轻轻打开房门,迎了出去,朝迎面而来的君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引他到了稍远些的地方,这才告罪道:“女君睡着,我怕惊动了她,这才委屈男君,往这边说几句话。男君勿怪婢无礼。”
魏劭看了眼亮着灯火的门窗,低声问:“她如何了?”
春娘听他这语气,便猜到他应已经知道了月前出的那事。便道:“起先女君受了不小惊吓,病了一场。原本已经好了。不想前些日,晚上睡觉又发惊梦,当夜便又起了烧。好在这两日烧退了下去,就是还有些咳嗽,人也恹恹的。晚上吃了药早早睡下去,这会儿还没醒。”
“男君何时回的?”春娘恭恭敬敬地问。
魏劭并没回答。立在那里,仿佛出神了片刻,说道:“我知晓了。这些日想必辛苦你了,你去歇了吧。”说完转身便往里去。
春娘忙叫住他:“女君当时受惊不小,到了如今,晚上睡觉都不大安稳。男君须得须得温柔小意些,勿再惊吓到了她。”
她迟疑了片刻,心里对小乔的爱惜终究还是压过了别的,轻声叮嘱道。
魏劭并没说什么,只转过身,走到门口,轻轻推开,跨了进去。
小乔睡的不大稳当,朦朦胧胧间,喉咙里一阵发痒,咳嗽了几声,人便醒了过来。感到小腹有些胀。眼皮子也没睁开,下意识地含含糊糊地道:“春娘,我想小解”
实在是这回受惊过大,阴影难消,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但到了此刻,一个人晚上入浴房,也依旧感到有些发瘳,连解手都要春娘陪在门口,心里方安稳些。此刻这话说出来了半句,脑子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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