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也不足以抚平亲者之痛,这并非是我虚言。所以方才我赶到的时候,知道夫君并没有攻城,我除了感激,再无别念。经此一事,我也明白了,是我乔家人无德无能,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生出这许多的事端。我会让我父亲交出兖州。我知这弥补,对比已经造成的过错,实在微不足道,你或许也根本不屑一顾。但已经造成的伤害,无论是我,还是我的父亲,只要力所能及,必会全力弥补。
哪怕微不足道。”
魏劭神色依旧冷淡,慢慢地摇了摇头。
“你说了这么多,有一句,倒是被你说对了。我还没攻兖州,并不是因为比彘的阻拦。”
“你知我为何决定放过兖州?”
小乔屏住了呼吸,心跳忽然加快。
魏劭视线投向帐门之外,喝道:“带进来!"
小乔抬眼,看到一个穿着葛衣的人被推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竟是乔越的谋士张浦。
他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小乔吃了一惊,飞快转头看着魏劭,见他目光冷冷地盯着自己:“这个人,你应当认识吧?”
小乔的心跳蓦然一阵狂跳,略微茫然地看着魏劭。
从进来后,魏劭转身对她说的那第一句话开始,她就觉察到了他的反常。
出了这么大的事。从魏劭的角度而言,乔家这一次的行为,如同整个家族再次背信弃义。
他却只让她回去,说,作为对她为他生了个女儿的回报,他会放过兖州。
当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异常的平静。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绝不是当时他真正的情绪表露。
越看似理智的平静,背后或许就是越大的愤怒。
只是她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不对自己大发雷霆,反而要将愤怒以这种让人更加感到不安的方式给掩盖了过去。
此刻她隐隐仿佛有些明白了。
或许和这个张浦有关。
但是张浦,到底说了什么?
魏劭从案后起身,一把抓起横于桌上的宝剑,拔剑,朝着张浦走了过去。
张浦跌坐到了地上,爬行着后退,不住地哀求。
“君侯饶命一君侯饶”
一道剑光掠过,一颗前一刻还连在脖颈上的头颅,突然飞了出去,骨碌碌地滚到了墙角,方停了下来。@一道血柱凌空喷涌而出。
溅在了魏劭的衣襟上,也溅在了他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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