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遇到任何事情,高阳都是运筹帷幄,一眼洞穿阴谋,但现在,这育婴堂连他都分不清。
这如何不让人吃惊?
高阳目光扫过众人,接着道。
“单论接触,不管是从微表情,还是那些孩子的反应,柳大山给出的理由,全都无懈可击。”
“这个理由也天衣无缝,十分合理。”
“但本官还是倾向于这育婴堂有问题,甚至是……有大问题!”
高阳一语落下,眸子极冷。
上官婉儿面色一变,出声问道,“高阳,此话怎讲?”
“很简单,柳大山一介贫民,早年生存都困难,靠着入赘,这才做起了生意,并且越做越大,甚至一度成为整个睢阳郡的大粮商,创办了育婴堂!”
“他的生意如日中天,无人刁难!”
上官婉儿没听懂,不由得道,“高阳,这有什么问题吗?”
高阳眸子深邃,语气冰冷,“这不是有问题,而是问题很大很大。”
他抬起头,直视着上官婉儿道:“因为太善的人,发不了财!”
“商人,无商不奸,富人,为富不仁,此乃古话!柳大山一介入赘之人,靠着这一笔钱发迹,甚至越做越大,他不贿赂,不用尽手段,没有靠山,这可能吗?但既然如此,他凭什么大发善心,创办育婴堂!”
嗡!
此言一出。
上官婉儿目光一变。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大乾之内,但凡男子入赘,地位都极低,甚至连孩子都得跟女方姓,但柳大山却靠着一笔初始资金,越做越大。
商场如战场,送礼,贿赂,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这样一个人,真的是个心善之人吗?
“但这无法作为证据。”
上官婉儿沉声说道。
但这话一出,上官婉儿便察觉到了不对。
不光这柳大山不对,高阳也很不对!
“奇了怪了,你高阳行事,什么时候要证据了?”
这行事作风,令她有些奇怪。
三棍子,再加大刑伺候,这才像高阳干的事,怎么还在找证据了?
高阳摇摇头,眸子深邃,“婉儿,你看错人了,本官行事,还是很看证据的。”
上官婉儿眉头蹙紧。
“可证据从何而来?”
“按照这柳大山的谨慎,只怕这一点也很难留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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