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他似下了很大决心,一步步走到沈宜面前,骄傲的头颅微垂,低眸落地,僵硬道:“沈小姐,我为几年前那次的胡言乱语,中伤了你父亲和你,表示道歉。”
“诚挚的道歉!”顾淮强调了一句,同时扯着嘴角,伸手一把将旁边林千潇的头重重朝沈宜面前按下,按得林千潇恼意直袭,却硬是面红耳赤地没有反抗。
两人的行为落在沈宜面前无疑像一场闹剧,她无心观看,也无心思理会。
视线冷瞥向虚空之地,冷漠道:“如果不拍摄,请你们取消预约。我后面还有客户在排队。”
“沈小姐。”顾淮缓声道:“林千潇是个二货,从谨也替你揍了。”
他放开林千潇的头,转手将他下巴扭过来:“肿胀刚刚消下去,还松了两颗大牙。”
见沈宜冷漠的看着二人,并无任何反应,顾淮顿了顿,道:“林千潇这张嘴里说出的话,你当屁听听就算了。”
“只是从谨......那时候,他确实是对你和你父亲有误会,所以才说了不恰当的话。没想到阴差阳错地,给你父亲临终前留下了创伤。”
沈宜听到他提及父亲,长久掩藏在心底的那道挥之不去的惜痛又不自觉涌上心头。
“别说了。”她忍住哽咽,移开视线,沉声道。
“沈宜。”一旁的林千潇忍不住轻声提醒:“你父亲,他是癌症死的,不是我们那几句......”
林千潇还未说完,后脑勺啪地一声被顾淮重重拍了一下,蓦地就闭了嘴。
顾淮低缓了语气,轻叹气道:“沈老师,是位可亲可敬的人民教师。”
“我从从谨那里听说了他的事迹后,还特意去翻了你们云水县的县公众号,看了两年前那篇对你父亲的报道。26年来,传授的学生上千,前前后后暗中资助了八十九个贫困学生,资助的金额达50多万......”
“我们......对你父亲,深表敬佩。我们......”
“顾先生。”沈宜凛了悲痛心情,一双锐利的眸子重新盯上对面两人,冷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你......能不能原谅从谨?”
沈宜终于明晰了他的来意,移开眸嗤笑一声:“他需要我原谅什么?”
哎!顾淮唉声叹气:“他自年后从你县城回来,整个人就变得郁郁寡欢。前几个月天天下完班就去酒吧酗酒,每天上班都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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