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是隔了一个多月才确定好了下乡的时间。
蒋沅管理员工,属于随性自由式风格。
何况,周从谨的老婆,她想留也留不住。
蒋沅的想法是,随便她请几天假,只是请假期间没有工资而已。
虽然周从谨为此特意“警告”过蒋沅,只能给沈宜放三天假。但当蒋沅把周从谨的通话录音播放给沈宜听后,“警告”之事便不了了之了。
5月,周从谨亲自将她送到了小爱的家乡,广西一处少数民族贫困乡寨。
到了那处以后,他一直担忧的心才稍微缓和了些。
那地方虽然经济落后,但环境很优美,村民也很和善。
施老师将两人接回学校时,全校三十几个师生还特意举办了一场特别的欢迎仪式。
沈宜和施老师一样,住的是员工校舍。吃穿住行都随学校老师。
周从谨特意留意了下,这所学校加上施老师,总共四个老师,其中有一对中年夫妻,其余都是女老师。
他稍微放宽了心,当晚留下来和沈宜住了一夜。
房间很狭窄,摆了一张课桌、一个小衣柜,还有上下两层的木板床。
学校老师早把两层床都铺好了,并分别备了干净的被子。
周从谨抱着上面一层床上的被子,挤着沈宜,非要和她睡下面一层。
学生的单人床非常窄,沈宜毫不介意,拥着他睡得很香。
周从谨却嫌床太硬,被子太薄,寨里夜间冷,搂着沈宜一个晚上没怎么舒服合眼。
翌日清晨,他早早起床,独自站在校外,绕着那两层砖瓦房的破校舍转了两圈,回来的时候神色复杂。
沈宜一大早没见到他,在宿舍门口找了几分钟,转头见他从校舍后面拐角走出来,头顶发梢和浓密的眼睫毛上挂满了田野晨露。
“你去哪了?”沈宜笑着问他。
周从谨没有说话,皮鞋踩着田埂的草头,款步走过来。
“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啊。”沈宜偏头观察了他几眼,见他双眼蓄了些黑眼圈,手摸上去抚了扶:“你没睡好?”
周从谨没有正面回答,想起待会即将离别,他捏住她的手:“小宜,记住你说的话,两周后准时回来。”
沈宜鼻尖一酸,走近过去,蓄满柔情地看着他,踮脚亲了亲他的眉眼:“好!”
周从谨吃完早饭后,恋恋不舍地和她吻别,乘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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