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听到这一句,又觉得自己的耳膜在嗡嗡作响,脑瓜子更是响起来了唢呐和二胡合奏的战歌,握着笔的手抬了抬。
也就是这么个动作,却让元烨愣了一下,连心心念念的茶水端起来也忘了喝,“你这个拿笔的动作,当真眼熟。”
林渡这会儿用的是现代的笔拿法,她心头一跳,“你见过什么人也这样拿过笔吗?”
“倒也不是,”元烨挠了挠头,“我从前有位伴读,他有一次这样拿笔,说是教导他的小师父在发呆的时候,就会这么拿笔,他想那位师父的时候,顺便想到了,就这么比划了一下。”
林渡其实一直不知道元烨这个皇子怎么会从凡俗界到灵界,听到这儿一时有些恍神,“是吗?”
“是啊,可惜他后来去了前线杀敌,我跟着国师来了灵界,也不知道如今他怎么样了?那西夏铁骑凶残,谢家只怕……”
元烨恍然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那张白皙饱满的脸上罕见地有了一丝担忧和怔愣,像是在回忆什么,“当时国师跟我父皇说,我有慧根,一道前去,学成后便能找到救国之法,可等到了灵界,我被无上宗选中,进了宗门,才知道修真界的人已经不能再问凡俗界之事。”
林渡没想到这个一脸“我被骗了”的小包子居然也有这样忧国忧民的时候,“难不成你还想着,学成之后,回去夺位?”
“皇帝那东西只有怨种才会当!”元烨脱口而出,接着意识到不对,小声辩解,“反正我不当,谁爱当谁当吧,我那父皇没有那个金刚钻硬揽瓷器活,内忧外患,到处都是一堆烂摊子,我宁愿唱戏,都不要学那个老头硬撑!”
林渡:……难怪一个要唱戏一个喜欢种地。
她抬手,用气劲微微推了推他面前的茶,“喝点吧。”
“那个国师好像灵根不是很好,无上宗是先挑人的,他当时跟我说,人各有命,殿下你且去吧,我们的缘分到头了,他救不了国,至少可以救得了我。”
元烨顿了顿,垂下眼眸,当时他身上没有灵力,上去之后即便特别努力地找,也没能再找到那个国师。
“其实我知道国师为什么会只带我,因为只有我不想当皇帝,也不会指着他的鼻子骂妖道误国,国师问我最喜欢哪一出戏,我说我爱看《黄粱梦》。”
元烨说到这里,忽然嘿嘿笑了一下,“那国师之所以要带着个皇子,还不是为了让我父皇给他充足的钱财,不担心他会骗钱跑路,我父皇私库里那些金玉之物他都带上了,路上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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