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答话,也没有和林渡辩论的心思,抬手向后苍攻击而去。
既然林渡不肯成为中间介质,那就逼得她动手为止。
后苍抬剑,举步维艰,竭力应对,却没有一道剑气给对方带来实质性的伤害,昔日剑下众生平等,今日却被规矩的规则拉得无法抬起,更无法落到他瞄准的正确位置。
林渡见人不答,也没指望它说出什么正经话,“无所谓,反正你别想激怒我,也别想暗示他。”
她甚至就地坐了下来,在一片冰山雪地里,连衣袍都懒得撩起,歪着头,看着后苍和堕神缠斗。
这态度太自然了,自然到后苍都怀疑正在被吸收灵韵的人不是林渡。
他先是气极,接连被打趴在地,鲜血将手掌和剑柄冻得结实,内外伤口将白衣染上了不该有的突兀颜色。
那向来冷淡无情的谪仙此刻也成了被反复碾压的蚂蚱,在昏黑里不断起身,挥剑,又被规则反复碾压戏弄。
“我说,师兄,你行不行啊,就这,还无相境?太上忘情道?刚出生的孩子,没开智的妖兽,面对那些没有习得的规则,会在意吗?”
林渡握着一把丹药,生生当成了瓜子在磕,一口一个,消耗掉就立刻磕第二个。
后苍倏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中压抑的关窍一下子打通,重新踉跄起身,提起了长剑。
青衣修士被密密麻麻的血红眼睛包裹,却懒洋洋低着头,灰色的眼珠映在冰面之上,隐隐似乎能看到冰面之下的折射起伏,她漫不经心地敲着冰面,骨节落在冰面之上,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青年白衣早已褴褛染血,抬手之间,额心的金色神印光芒大绽。
他被规则之力束缚碾压,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将自己困在了主体意识上,无法用客体的态度去思考应对,那些通过日夜练习和战斗积累出来的本能无法起到作用。
后苍忍不住想,或许林渡比他更适合太上忘情。
太上忘情,是天道,对万物无偏私,对自身亦无偏私。
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林渡都可以背离自己求生的本能,安静坐在地上,不肯调动规则之力去搏一把。
权衡利弊,放弃挣扎,宁可被吸纳部分灵韵也不愿意给对方送更多的战力。
原来林渡也不是那么不信任他吧。
至少这个时候,林渡会将破局的希望放在他的身上。
后苍凝神,一次次对抗,长剑对上对方的攻击,一次次确认差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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