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于汪远的威慑力什么都不敢说,却再也无人跟罗慎远往来。
私底下什么难听的话都骂过罗慎远,畜生不如,忘恩负义。吏部的清流派郎中甚至拒绝向罗慎远禀报,要不是罗慎远因此怒而责罚了十多个人,恐怕大家都还怠慢他。
责罚过后是不再有人怠慢他。但他们却纷纷去了杨凌家祭拜,整天为杨凌披麻布恶心罗慎远,还把杨凌的灵台摆到了罗慎远家旁边。罗慎远对这些的态度都是容忍的,回家的时候绕过这些人就是了。
清流派看不过去的言官给罗慎远写信,骂他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罗慎远倒也不管别人骂不骂他,在汪远的提拔之下他进了内阁。甚至在加封大学士的时候,有言官站在他家门口犹不放过地说:
“此贼进中枢,毋吾便悬于门口,做了鬼也日夜跟着!”
罗慎远却已经进了内阁,且得了汪远的重视。汪远为人奸佞,他手上倒也不干净。
直到后来汪远惨死于他之手,他成了首辅之后,才没有人敢骂他了。
对于以前的宜宁来说,这不过就是随意听到的话而已,她甚至也为罗慎远的狠毒无情而心惊过。
但是如今她是认识他的,这个人是跟她从小长大的兄长,这个人是那个给她写字帖,对她温言细语的罗慎远。
再想到这些事,想到多年前隔着人海看到的阴郁高大的青年。她就觉得难受。
“宜宁,你来了如何不进来?”魏凌的声音响起。
宜宁才回过神,跟着魏凌进了书房,跟魏凌一起说话的是定北侯傅平。笑起来很和善,因是大过年的,他还从袖中摸了个红包送给宜宁。宜宁收下红包之后屈身跟魏凌说:“回事处的管事跟我说,您要支五千里银子修葺院子?”
傅平听了饶有兴致,魏凌在英国公府可是说一不二的,他这女孩儿找回来,看着娇气秀致的,竟然管到了他的头上来。
魏凌把宜宁叫至跟前,笑着问道:“你是疑惑吗,那可要爹爹开了明细给你?”
宜宁怎么敢管他的事,不过就是来问问而已!看到魏凌和傅平都看着她,她就抿唇一笑说:“府里好好的,我是想有什么可修的要用五千两.
所以才过来问问的。”
宜宁的眉眼已经张开,肤色细致如瓷,站在书房里亭亭如一支莲。外头有细弱的光投在她身上,她穿着青色的缎袄,脸庞莹莹如玉,越发显得出眉梢殷红的痣鲜红。平白地多出几分艳色来。年幼的时候看着还只是精致可爱,怎的越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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