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声回来时,两棵青桐树下都已坐满了人。
端阳帝姬抱着柳拂衣,真的瞪着一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充满爱意地守着他。见到他来,眼里的困意瞬间变成警醒,满脸都写着“你不要对我柳大哥怎样!”
慕声懒得搭理她,转而朝另一棵青桐树走去。树下蜷缩着睡了个少女,身上的外裳都睡掉了也不知道。
他冷眼一瞧,见凌妙妙双眉紧紧蹙着,不知在做什么梦,显然睡得很不安稳。
夜里气温极低,不太适宜露宿,像她们这些从未经历风霜的娇花,这样睡一觉,很可能睡出病来。
凌妙妙他蹙眉,都说不要贸然跟来,这人居然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一个路痴,不知是怎么奇迹般走对了那么一长段复杂的路找到了他们。
荒郊野地,倒头就睡慕瑶已经轻手轻脚地到什么时候柳拂衣那边去了,不知道在跟端阳交涉些什么。
慕声远远地看着姐姐充满爱意地拿帕子为柳拂衣擦脸,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顺手捡起了地上的外裳,盖回了凌妙妙身上,又在不远处堆了几根柴火,生起了火堆。
女孩的眼泪簌簌而下,不知梦到怎样的伤心事:“娘”
慕声一怔。
印象中,太仓只见郡守,不见郡守夫人,郡守多年连续弦也没有,家里冷冷清清。
凌妙妙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也没有娘亲照拂。
他骤然升起一股同命相怜之感,眉宇间的神色柔和下来,宛如在这安静的夜里,连内心深处的孤独也可共享。
大“娘”
“别叫我娘!”一棍子抽在男孩细细的蝴蝶骨上,背上打出了一道紫红的印子,“都怪你,都怨你,要不是你,我们娘俩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眸中含的是西子湖迷蒙的水色,唇上的胭脂,是天边绮丽的晚霞。
还是她,美艳无双的那个她,却死死地、怨毒地瞪着他:“明日要去哪里,记得了吗?
JJ将所有泪水咽回喉咙,他点了点头。
“好孩子。”她揉着他的脑袋,眸中尖锐的恨意如箭,“那个男人是我们家的仇人,杀了他,让他永世不得超生,我们才能有路可走。”
她嗬嗬地笑着,表情凝重了片刻如,转瞬却哭起来,抱着他,温热眼泪灌入他衣领里,“小笙儿,娘不是有意打你的。天上地下,没有人像我一样爱你”
他黑葡萄般的眼里倒映出院中篝火,烧的漆黑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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