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睡过去了。
旋即,他松开手,拉开被子将她塞了进去,抬手挥灭了所有的蜡烛。
屋内昏暗只剩月光,他将自己拢在黑暗中。
凌妙妙已经形容不整地躺下了,他依然保持着坐姿,这个姿势相当紧绷,和他往常靠在树下睁着眼睛睡觉的坐姿并无区别,他一动不动,似乎被寒霜似的月光冻结成冰。
窗外雷雨交加,急雨骤雨拍打着窗,吱呀作响。
他仰头注视着昏红的帐子顶,迷惘地等待着天亮。
这掺了毒的甜蜜,果真只有七天。七天实在太短,一眨眼就过去。
天亮以后,会是决裂,还是怨怼?
所有一切,他照单全收,这是他欠了她的。
只是若要放手,决无可能。
大细细的手指向上试探着摸,摸上他的腿,像是虫子在爬,半晌,她的下巴枕上来。他就像是坐着被冻僵的人,骤然有了一点知觉。
女孩在黑暗里眨着眼,声音很脆:“你还睡不睡觉了?
JJl”他骤然低头,凌妙妙也坐起来和他对视,月色下,她眼中清清明明,毫不掩饰地闪烁着讥笑的光。
“妙妙”少年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呆滞,伸手去摸她的脸,她偏头避开,眸光像锐利的剑。
他骤然僵住,感到从头至尾被冰水浇透了。
提前醒了吗?还是她冷笑一声,打量他半晌,笑容里怀揣着巨大嘲讽:“你这么喜欢听我说‘我喜欢子期’,我多说几遍给你听听?
羽他的脸色骤然苍白,两丸瞳仁漆黑润泽,整个人像是一戳就破的肥皂泡泡。
她早就醒了。
这些日子的羞辱,控制,圈禁,都是当着她的面,他所有的卑鄙,不堪,低劣,都彻底暴露在她眼前他的手指开始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这个瞬间,原有的局势翻天覆地翻了盘。
他在居于颓势的基础上,再次一败涂地。
凌妙妙见他凝固成了一张相片,眸子里戾气褪尽,湿漉漉的黑眼珠里满是惊慌,脆弱得像个纸片人,憋了七天的气,也不忍心再讥讽下去了。
她把挂在手臂上的大氅和袄子彻底脱下来,扔到一边,飞快地钻进了温暖的被子里。
没有没有怕他慕声终于在千头万绪中勉强拉回神智,他僵坐着,一阵战栗的喜悦爬上心头,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似是不敢确定:“那你还愿意和我成婚”
“别想太多了。”妙妙打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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