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冰凉的光亮。
又有一段回忆涌上脑海。
那是在刚入慕府的时候,在一次吃饭的时候,白怡蓉一反常态地提到了他。
“我请人起了个名,转运的,叫做子期。”
期吧。”
“慕声还没有表字吧。”她不经意地问,慕怀江不以为意,白瑾则有些奇怪地看过来。
她一向折腾惯了,大家都习以为常,白瑾默念了一遍,没挑出什么错处,便笑着答应:“那就叫子现在想来,那一日白怡蓉的语气,连装腔作势的冷漠下面,是挡不住的熟悉的温柔。
那时候她还在,想尽办法告诉了他本来的名字。
只是…这段记忆应当在忘忧咒之后,为什么他之前却不记得?
少年蹙眉,紧闭的睫毛颤抖着,太阳穴一阵阵发痛忘忧咒已解,怎么还是会有这种感觉?
“子期。”
脆生生的一声唤,将他从深渊中带出。
他抬头一望,凌妙妙将窗户推开,正趴在窗口瞧他,不知趴了多久,脸都让风吹红了。
世界刹那间恢复了勃勃生机,鸟叫声和风声从一片静默中挣脱而出,屋里的一点暖香飘散出来,帐子里的馥郁,女孩温暖的身体和生动的眼睛,似乎都是他留恋世间的理由。
“你干嘛呐?”妙妙趴在窗口,眼里含着笑,手里提着鸟笼,悄悄背在身后,准备给他看看“声声”的杰作。
笼子里的鸟将堆成小山的谷子吃下去一个大坑,为了不噎住而细嚼慢咽着,还在上面喷了水,像是兢兢业业的雕塑家,雕刻出了风蚀蘑菇一般的奇景。
凌妙妙看着他走近,准备等他乖乖承认“浇花”,再怼他一句“壶里还有水吗”,谁知他走到了窗下,仰起脸,闭上了眼睛,将唇凑到了她眼前。
“在等你。”
女孩顿了顿,面颊上泛起一层薄红,手臂在窗台上撑了一下,身子探出窗外,慢慢低下头去。
“唧”笼子倾斜了,鸟儿眼看着自己的风蚀蘑菇“哗啦”一下倾倒了,气急败坏地拍打着翅膀。
大这些日子里,慕声和慕瑶二人见面,几乎无法直视彼此。
上一辈的恩怨纠缠,冤冤相报,两个人到了这一步,竟然说不清楚究竟是谁对不起谁多一些。
相比之下,慕瑶沮丧得更加明显,柳拂衣强硬地将饭碗推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也只是吃了一点点,就没了食欲。
白瑾的信几乎将她一直以来的信念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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