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灯的灯辉看着。
那切割的边角,折射碎光晃人眼。
她倾身,将它放在茶几上,又扭出一枚。
黄色的梨形钻。
粉色的冰糖钻。
祖母绿的圆钻。
剔透的透明钻。
她转着,拆着,一枚接一枚,一颗接一颗,在黑色茶几上,五颜六色地排成一行,两行,方阵。
啪嗒一下,一滴眼泪落上去,晕开,与这些宝石格格不入。
应隐跪坐到地毯上,又哭又笑,紧紧抿着的唇里流满眼泪。
不知道开到第几颗时,一枚蓝宝石落了出来。
是戒指。
被镶嵌四周的透明钻石托着,如众星拱月。
应隐猝不及防,呼吸止住,心口一片冰冷,眼眶却越来越热。
她终于再难控制,狼狈地呜咽一声,哭出声来。
这是他带她买的第一枚戒指,他用这枚戒指留住了他们的那个夜晚,用这枚戒指从宋时璋护住了她,用这枚戒指强行续写了他们的之后。
她赌气地还给了他。
他说他丢了,她不要的东西,他也绝不会留着。
可是它现在出现在这里,熠熠生辉,华贵纯美,像海洋的一滴眼泪。
应隐鬼使神差地将手指套入,垂着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但她的眼泪太多了,眨也是泪,不眨也是泪。
下一秒,房内身影跌撞。
她蹲坐太久,腿那么麻,跌跌撞撞,踢到茶几一脚,脸色痛得一边,但脚步并未停下。
从二楼奔下,如夜风奔袭,急切温柔。
康叔正撑开一把伞,诧异道:“应小姐,你还没休息?”
“商先生呢?”应隐用掌心抹掉眼泪,好让自己视线重返清晰。
“他在那边划船。”
“我去找他!”
“哎一一”康叔没来得及叫住她,年迈但中气的声音落在她身后:“要落雨了…”
外头真滴着雨。
那夜风是暖的,雨水也是暖的,很缓慢、很稀疏地落在草木间,很久才落一滴在应隐的脸上。@
她跑得飞快。
可是河道曲折,步道在花丛灌木间蜿蜒,彼此之间隔着距离,渐渐通往不同的方向。
他玩皮划艇的习惯,是在剑桥念书时留下的,那是他独处的时刻,不喜欢被人打扰,因此,河道单独静谧地掩藏在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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