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的吃饭睡觉。
分不清是害怕,还是担心;还是别的什么刻骨的情感,像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得无处不在,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只要不是谋反之类的,应该不至于抄家,祸及妻儿。
那么,最坏的情形,便是自己要提早做寡妇了,好在有团哥儿和肚里这个,皇帝和沈氏等几家交好的,大约会看顾他们孤儿寡母罢。
年轻轻升格做太夫人,意味着可以少奋斗几十年,从伺候老板直接转为自己做老板,这么想,似乎还蛮不错的。
一夜噩梦连连,醒来后却记不得梦见了什么,枕上湿漉漉的一片冰凉,彷如黄粱过后,一切都不是真的。她呆呆坐在床头,看天色从灰蒙蒙到大亮,连饿也不觉着,就想这么一直坐下去,等到他回来。
不能哭,不能哭她一遍遍对自己说。
一定要挺住,越是这种时候,就更要坚强,不能有丝毫软弱。
消息传开后,先是太夫人遣人来不阴不阳的说几句风凉话,故作关心‘烨哥儿可千万别出事才好哟’;明兰当即问候回去‘听说七姑奶奶最近多个了妹妹,真是恭喜恭喜’。
接着是几位素日交好的同僚,来安抚的钟太太和段太太(她们的夫婿跟着沈国舅),来同病相怜的耿太太(老耿跟着顾廷烨),还有来打气鼓励的张氏“下了圣旨申斥么?兵部有明报了么?一切尚在云里雾里,朝廷都还没定论,我等妇道人家倒先胡乱猜测起来,岂不好笑!”曾是标配女文青的张氏,此刻却十足将门虎女的本色,待人接物反比之前更镇定自若。
“自小到大,每每我爹出门,我娘就念叨一句话—一吉人自有天相,是祸也躲不过。好妹子,咱们做武将家眷的,此刻最忌阵脚大乱。你又怀着身孕,千万别去听旁人议论,急怀了身子,才是头等大事。”
明兰心里感动,宛如暖流冲过,揽着张氏的胳膊,低声道:“姐姐放心,一概消息尽可说与我听,我是断不会学那妇人哭啼心慌的,要死要活的。知道的越多,我越心定;若两眼一抹黑,才真叫我害怕呢。”
张氏见她目光清明,态度稳妥,方才放下心来。@此后几日,依旧不停有人上门,柳氏和华兰分别来瞧明兰,毫无新意的嘱咐她好好养胎,不可惊着了。再是四房五房忧心忡忡的来探消息,除煊大太太明兰亲自安抚解释几句外,连同哭哭啼啼的若眉,其余一概叫邵氏去应付,随便她们哭成泪海,还是一起拜佛祈福,明兰一概不管了,之后更索性托病不出,就叫外头人当她‘忧心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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