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茶室,易思龄意料之中挨了易坤山和梁咏雯一人一记眼刀,她不说话,委屈地抿了下唇。
谢浔之瞧出她不高兴,很淡地笑了笑,招呼她过来坐,倒像是这个家的主人,一点也不生疏。
易思龄心想他还挺不要脸,这可是她家,短暂地磨蹭了一下,还是在易坤山的暗瞪之下,乖乖坐了过去。
家中有客到,她却睡懒觉让客人等了一个多小时,是过火些。若非因为这,她哪肯这么乖。
“睡个午觉睡这么久,你啊你,还让浔之去叫你。”易坤山佯装生气,实则圆谎。
易思龄睁眼说瞎话:“谁让我早上七点就起来了,不睡午觉要困的。再说,我哪就知道他们会来这么早。”
易坤山:“”
他记得易思龄上一次早七点起床还是高三,这小崽子撒这种谎都不脸红!他算是服了。
谢浔之装作看不出父女二人在演戏,修长的手指端起茶壶,替易思龄斟了一杯茶,轻放在她手边,目光擦过她手腕上的翡翠镯,紧跟着深邃几寸。
没想过她会戴上。
“迟到了还嚷嚷,都是我和你妈把你惯坏了。”易坤山叹气,“浔之,以后你还得多让着她,这丫头从小就这样,没人管的了。"
易思龄偷摸翻了个白眼。
谢浔之唇边含着笑意,也不说其他,只说:“叔叔,您别怪昭昭。昭昭这时候到其实是正好。这种老饼熟普,要第四泡才真正出香,来早或来迟,都喝不到最好的滋味。”
要正正好,才是最好。
迟了,早了,都喝不到这茶最好的那泡汤。
就像他们,太早,太迟,都不一定能成就这场姻缘。
@他声音温沉而有厚度,混着那丝丝缕缕醇厚的茶香,让所有人都如沐春风。他一贯如此,教养和周全是刻在骨子里的。
易坤山和梁咏雯相视一眼,彼此心中都在暗叹,没看错人。用品茶来圆场面,人人心里都舒服,
可不是一般情商的人能说出来的。
易思龄不知道谢浔之这番话说得有多高情商,她只听见“昭昭”二字。
他叫她小名他怎么知道她的小名她心头跳得猛,手指接触温热的茶杯,缩了下,抬眼望过去,正好撞进谢浔之那双永远让人看不透的深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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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龄飞快收回眼,拿起茶杯,牛嚼牡丹地咽下去。她不爱喝这些苦的涩的茶,她喜欢加奶的英式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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