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之还要删掉易思龄手机中的这张照片,他滚了滚喉结,将领带解开,抽出,拿在手里。回包厢的途中,叫了个服务生,让他把领带转交给梅叔。
包厢里继续热闹地打牌,聊天,抽烟,喝茶。谢浔之折返回来,有人眼尖地发现他的领带不见了,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跟同伴递了个眼神,都没说话。
为刚刚的失礼,谢浔之没有提前走,一直陪到两点,局才散。
梅叔打着哈欠走下车来接谢浔之回酒店,替他拉开车门。
“是回酒店吗?”发车前,梅叔惯例问一嘴。
谢浔之嫌弃地脱下西装外套,扔到后备箱,全是乌烟瘴气的烟味。
“回家。”
梅叔还在打哈欠,老了就是不能熬夜,他张着嘴,差点下颌紊乱,“啊?回家?”
谢浔之不会把酒店说成家,回家只有一个代指,回谢园。现在凌晨两点半,从北城开高速回京城要两个多小时。
“回谢园。”谢浔之不耐烦地命令,阖上眼,疲惫地靠着椅背,眉间一片沉郁。
司机得到指令,迈巴赫如一条深海猛鲨,眨眼间就消失在黑夜中。
卧室里,易思龄心烦意乱地躺在床上,把灯都熄灭,默默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那种将到未到的感觉尽数幻化成小虫子,啃噬着她,热意非但没有褪去,反而更旺盛。
其实房间里的温度很舒适。
这种事已经开了头,被迫打断,就成了一种折磨。水芯好似被炙烫抵住,软软地翕张,想迎接什么,但什么也没有,得不到填实。
原本枕头都能替代,手也不错,加上一点幻想就能得到满足,但她碍着面子,强迫自己不要想谢浔之,这种事就变得进退两难了。
4唔好烦”
毫无章法,没进展,幽幽寂静里,泄出一声小小地,哀怨地低吟。
易思龄把泡到发白的手指拿出来,用湿纸巾随意擦了擦,翻了个身,把那条碍事的尾巴脱掉,手指拎起,往不知哪个地方一扔。
她也懒得再找一套新睡衣换上,就这样裹着空调被,强迫自己睡觉。
窗外的知了一声一声不知疲倦地叫,也不知大晚上叫些什么,平白惹得人心烦意乱。
对于几点睡过去的,易思龄不记得了,失眠是肯定失眠了,也许是一点,两点,不知道。
意识陷入深海,她梦见回到伦敦,回到布达佩斯的金色夜晚,梦见和谢浔之在雨夜中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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