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湘菱就站在辅路的那一边。
她们有七八年没见了。
她老了很多,脸上很多皱纹,眼角沟壑,皮肤暗黄,瞳孔也没了往日的光亮色彩,身上一件短款黑色羽绒服,袖子上戴着两截袖套。
这和周挽印象中的郭湘菱相差太大了。
以至于看到郭湘菱的那一瞬间她彻底怔在原地,心里一瞬间五味杂陈。
在她的记忆中,郭湘菱总是打扮得很好看,哪怕从前她和周军没离婚时没那么多的闲钱,她也很舍得花钱在打扮上。
她就算落魄,也会把自己捯饬得精致得体才对。
有一瞬间,周挽觉得她是不是故意穿成这样来博得自己的怜悯。
但又看到她手上皮肤也粗糙许多,十一月的天气就已经长满冻疮。
这不是一夕之间就能改变的,能够真真切切地看出来,她这些年过得不好。
“挽挽。”
郭湘菱又唤了声,踉跄着快步上前,用力攥住了周挽的手腕。
她嗓音带着情真意切的颤,眼眶泛红,一眨眼眼睛就顺着眼角的蜿蜒褶皱淌下来,就像一个可怜的母亲跋山涉水终于找到了女儿。
“妈妈这些年好想你。”
周挽浑身发冷,在郭湘菱又要去拉她袖口时下意识地抬手,躲开了她,紧跟着后退一步,抗拒得很明显。
“挽挽。”
季洁从郭湘菱第一声时就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试探性地问,“没事吧?”
在这车水马龙、钢铁水泥的大城市,身后是高楼大厦,身前是柏油马路。
周挽穿着得体干净的衣服,踩了一双精致单鞋,漂亮到耀眼,而眼前的郭湘菱却正相反,在这样的对比下,她一分一毫的后退都能被曲解为嫌弃。
她早就被迫推向岌岌可危的悬崖处,道德的制高点。
周挽自己从事新闻,太清楚现在的场景会被如何曲解。
可她一点都不想让别人扒开她过去的伤疤围观。
“没事。”
周挽朝季洁笑了笑,而后用冷到发冰的手用力攥住郭湘菱的,往另一边地铁站走。
“挽挽……”
“你现在不要说话。”周挽冷硬地打断她,走得很快,“也不要这么叫我。”
郭湘菱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周挽给她买了一张地铁票,坐上往郊区方向的一列地铁。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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