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日渐黄昏,只有付雪梨一个人安静坐着,坚持看着把纸燃尽。似乎只要这团火燃尽,往事就能干干净净,无忧无虑。
“许星纯,我想好了。”
在付雪梨这句话说完的一瞬间,电话那头,没了声息。
哭得太久,她声音完全嘶哑了,顿了顿才能继续,“如果你想听,我在临市,我现在就能来找你。”
l…你在哪。”许星纯问。
付雪梨坚持道,“我来找你。”
那边过了好一会,才打破沉默,说出一个地名。
他们分手的地方。
好像过了很多年,又好像只过了几天。这所大学哪儿都没变,熟悉到一树一木,楼亭建筑。晚上七点以后,校园里的路灯亮起。来来往往许多结伴的学生,老师和大学生混杂在一起,分辨不太出来。女生宿舍楼下,有一对对抱在一起如胶似漆,怎么也不分开的情侣。
这是付雪梨读的大学。
路灯昏沉,暗暗淡淡的光线模糊了他的脸。许星纯坐在那,一动不动。还穿着昨天已经有些脏了的警服,做着就像过去好多年,日日夜夜,他在做的事情一样。
等着她。
在许星纯身边坐下的瞬间,付雪梨微不可见,轻轻发抖了一下。
空气里有黏腻的水汽,让呼吸无法正常。
两个人不知道安静了多久,三分钟、五分钟,或者更长。她终于开口,语速很缓慢,“许星纯,我想跟你说一个事情。”
“…嗯。”
付雪梨把自己手机拿出来,订了一个闹钟。
只有五分钟。
她知道他正在看着她,然后说,“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五分钟之内,我就可以讲完。”
心底一阵窒闷。
付雪梨说了在脑海里排练过数百遍的一句话,“今天,是我亲身父母的忌日。”
和许多年前一样,那天也是一个很普通的忌日。
上完坟后,在家里摆着照片,付远东、付城麟,还有付雪梨一起吃了顿饭。
这是每年都有的形式。吃完后,付雪梨约好了朋友,打了个招呼就出去。因为从小就跟着付远东长大,她对亲身父母并没有太过浓重深厚的感情。
忌日那天下着雪,在路边想打的,却怎么也打不到。等的不耐烦了,付雪梨只好返回家,准备拿钥匙开车自己去。
开门后,客厅空旷极了,齐姨也不知道去了哪。根本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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