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无声无息下了小雪,这会断断续续还没停,路上的薄雪被行人和车压过,湿淋淋地变成一滩碎冰。付雪梨穿着雪地靴,踩上去,鞋面已经被洇湿了不少。
车找了个地方停好。第一次到丫城,付雪梨跟着许星纯一路走过去,好奇地四处张望。与其说这里是个小城市,其实更像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镇,可见远方矗立的山峰。
这里到处都有种被时代抛弃的古朴感。石狮子,糖葫芦,烟囱升起笔直的烟。年轻小男孩,晃晃悠悠地骑自行车而过。远不如市中心的繁华,但一切都远离世俗纷扰。
和许星纯的气质很像四大皆空,无欲无求。
付雪梨本来就有宫寒的毛病,走着走着,这会小腹又开始沉沉下坠。只吃了两口烧麦,胃里空空如也,隐隐作痛。
“等我回来再说。”许星纯把电话挂了。
付雪梨脸崩得很紧,凝视着他,用担心的语气问,“你工作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他摇摇头,轻描淡写,直接转移到别的话题。
“你还骗我,什么都不跟我说。”付雪梨本来就脾气刁钻,看不过许星纯这个样子,身体又不适,一郁结,气的狠狠锤了他一拳头。
被打的许星纯,很难得地有沉默片刻。
她力气不小,有点疼。他揉了揉肩膀,摇摇头,失笑,“没有,我没骗你。”
平常不怎么笑的人,长得又好看,五官蜕变至成熟。这时候虽然只是勾了勾唇角,虽然不至于惊心动魄,但也能让这冰天雪地即刻消融。付雪梨脑子一懵,感觉自己被诱惑了。
许媛站在门口,一手拎着满塑料袋的菜,一手正在掏钥匙。转眼看见自己的侄子旁边跟着一个戴口罩的小姑娘。两人打打闹闹,动作很亲密。
等两人走近,许媛推门进屋,状似不经意地回头说,“许星纯,把衣领整整。”
为什么许星纯的长辈和他一样,都很正经冷漠居然连个小名都没有,直接喊名字。
付雪梨没料到有这一出。饶是脸皮厚,心理素质强,也有点尴尬。
深吸一口气,有点心虚跟着许星纯进门,院子里有条大黄狗看到他们俩,嗷嗷叫着,冲过来,兴奋地冲着付雪梨摇尾巴。
一人一狗大概对视了五秒,付雪梨嘴角抽了抽,往许星纯身后一个劲地躲,拽起他的袖子,声音变弱,“我怕它。”
她怕狗,也不知道为什么天生就招狗。以前小时候也是,路边的流浪狗特别喜欢跟着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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