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再与苏晋对面一揖,随沈奚离开了京师衙门。
戌时近末,外头早已夜沉沉。
沈奚刚要上马车,似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眼天色问道:“马少卿家这个时辰还在摆满月酒?”
陆员外道:“是,早上已摆上了,正夫人生的嫡子,马少卿高兴得很,说是要吃三天三夜,为了添光,请了不少官老爷,听说连吏部的尚书大人也去呢。”
沈奚一挑眉:“曾友谅也去?那本官怎么没收到邀帖?”
陆员外赔着笑道:“沈大人,瞧您说的,您是什么身份,您可是户部的侍郎,太子爷的亲家,那马少卿怎么敢跟您递邀帖?就是曾尚书过去,也是马少卿托尚书大人的侄子曾凭去请的。”
沈奚笑了笑,轻飘飘道:“也是。”这才就着陆员外的手上了马车。
车夫扬鞭,走了几步又被叫停,沈奚掀开侧帘,探出个头来和颜悦色道:“对了,陆员外,那日柳昀托本官从刑部大牢里提个要犯出来,本官交给你去办,那要犯叫”
“张奎。”陆裕为本已往马府的方向走了,听了这话,又疾步折回来,“后来仕子闹事那日,下官还去了朱雀巷,打算依照柳大人与沈大人的意思,将这要犯交给苏知事。”
沈奚笑道:“是,但本官怎么听说,这名叫张奎的要犯被送去十三殿下府上了?”
陆裕为讪讪道:“当日苏知事受伤了,能自己撑着回衙门已很好了,没法再捎旁人。下官本想暂且将此人交给柳大人,但柳大人不愿管,恰好十三殿下也在,下官就去请示殿下的意思,殿下听说这人是苏知事要的,就把人往自己府上带了,下官总不能拂了殿下的意不是?”
沈奚又笑了笑:“也是。”放下了车帘。
马车自青石路上辘辘跑起来,沈奚脸上的笑意在坐回车厢的一刹那便消失了。
陆裕为是他安插在刑部的暗桩,原本一直是很放心的,但从今日的蛛丝马迹来看,仿佛有些不妙了。
沈奚是东宫的人,搅在朝廷纷争的漩涡里,晓得仕子案的背后的水有多深。如今朱南羡刚从西北回京,他干净得很,从来不涉党争,太子殿下早有明示,仕子案的水太浑,万不可将十三牵扯进来。
晁清是今科贡士,他的失踪与仕子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陆裕为分明知道这一点,为何还要将与此案有关的死囚张奎往朱南羡府上送?逆了太子的意不说,万一将十三卷入局中,事情就复杂了。
一时又想起如今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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