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都明白,你大皇兄与七皇兄想要甚么,马府那些要害你的臣子又想要甚么,乃至于,你父皇想要甚么。
沈奚一顿,续道,你甚至明白,我为何要说这些。
因为我不知道,我今日助你就藩,是对还是错了。
你虽看着无权,但你根基太高,你是嫡皇子,且这些年来,你虽从未经营,但不经意间金吾卫左谦已被你收服,你在西北五年,兢兢业业,就算有一天没了领兵权,你还有那方的军心。
倘若你赴藩荡平流寇,有了政绩,有了自己的亲军卫,你励精图治有了财源民心,真正封疆为王,那么一这宫中的格局,就要变了。
自然,你大皇兄不会觉得这是坏事。
因为他了解你,你们兄弟情甚笃,你不在乎储君位也更不会跟他抢,你起势,只能对他更有利。
你七皇兄也不会觉得这事不好。
因为各藩王割据,由你分去一部分势力虽表面看起来不利于他,当你从东宫下一枚死棋,变成一枚可以自主的活棋,他会觉得有机可趁。
然而时局瞬息万变,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今日的选择,表面上只是就藩,但事实上,你是从太子殿下的臂翼下走出来,只身踏入这嗜血的旋涡之中。
从今往后,你要独自面对这权权相争的波云诡谲,你将在这条尔虞我诈的道路上披荆斩棘,你肩负的,将不再只是一方将士的军心,你还需担起疆土与民生,社稷与立场,你的双手,将真正沾上血污。
但愿到那时,你依然能初心不改。
你想好了吗?
朱南羡缓缓沉下一口气,郑重地往殿上磕了个头。
若要靠他人的庇护,才能守住初心,连真正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还要这安稳何用?
“父皇,儿臣已想过了,七日后是母后的祭日,等祭日一过,儿臣就赴藩,儿臣这几年在外漂泊,未能守在父皇母后跟前尽孝道,实属不该。古有名士为其母守孝五年,儿臣思念母后心切,愿效仿之,想在南昌再为母后守孝两年,纳妃的事,两年后再说吧。”
景元帝长叹一口气:“既是你的心愿,罢了,朕准了。”@深殿寂寂,殿中一时无话。
景元帝又看向苏晋,问道:“你说此人是你旧识,何意?”
朱南羡抿了抿唇,却并不看苏晋,心中回想起沈奚的话你若想从别人那里得到甚么,你就要清楚他最想要的是甚么。
对他的父皇而言,苏晋不过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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