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会提点你它在何处。”
外间天已亮,内间烛灯未灭,晃动着为宫中各物打下深影。
朱南羡看着这明明灭灭的光影,心知明华宫太大,他若要逐一翻找过去,怕是来不及,可昭觉寺事变后,他再未能见父皇一面,父皇所说的提点,又在哪儿呢?
@一念及此,朱南羡蓦地想起昨日朱祁岳提及父皇时说的一句话他这几日偶尔转醒,只唤几声母后的闺名。
是了,母后的遗物全搬去了西阙所,而今在明华宫中,唯一与她相关的便是一副朱景元亲自为她所描的画像。
朱南羡的目光刹那间落在宫壁前泛黄的画像之上,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将画像摘下,先抬手仔细拂过宫壁,并无异象。然后移目望向手中画,也无蹊跷之处。
朱南羡一皱眉,正待将画像挂回原处细看,一抬手忽觉不对劲宫中的画轴的轴头都是以上好的紫檀木制成,何以这幅画竟如此之轻?
心中一下子明白过来,朱南羡将画轴直立,抬起拇指自轴头口微微一撬,再倒过来往外一倾,一道明黄的密旨果然自空心的轴头落出来。
正是当初朱景元颁给他的那一道。
密旨上除了盖了玉玺之印外,还印着朱景元的私印,是一点都做不了假。
朱南羡沉了口气,将密旨收入怀中,又将画像原封不动地挂好,这才来自龙榻跟前,看向这个宠了他半生的父皇。
方才李掌院与内侍宫婢退出去得急,连余在嘴角的药汤都未给景元帝擦净,朱南羡默不作声地抬起袖口为他将药汤揩了,然后握着朱景元枯槁的手,一时间竟想起了那日朱景元将密旨念完后,跟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南羡,朕其实不愿颁这样一道旨意给你。朕这么多儿子里,唯有你宅心仁厚,坦荡如砥。你的品性,若逢盛世必是明君,但如今时局纷乱,江山各处隐患重重,唯有破之才能立之,坐令天下只有狠心之人胜任得起。
“朕私心里希望你一辈子都用不上这一道密旨,一辈子,都赤诚不移。”
心中巨石压得朱南羡喘不上气,但他明白眼下不是伤悲之时,还有太多的事等着自己去做。
朱南羡松开朱景元的手,来到卧榻前撩袍跪下,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响头,心中说道:“父皇,儿臣不知今日是否是儿臣见您的最后一面,这三个响头,只当是儿臣为您送终,但儿臣仍盼着您能等我带兵回来。
“儿臣其实也不想做这个皇帝,今日愿争帝位,说到底也是起于私念,怕自己再护不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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