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前方有一个穿着银甲,身覆朱色披风的人正等着他。
仔细看去,不是十三殿下又是谁。
而朱南羡身旁的战马他也认出来了,园字方头的标识,正是自西北马市买来的。
章翔的心越来越沉。
眼前虽只朱南羡一人,但他知道,只要他们再往前一步,不远处的灌木丛,更远处的山头,或许就有朱昱尔带着弓箭手举弓对着他们。
他是终于明白,那个从来宅心仁厚的十三殿下,早已对他们凤阳军,对朱沪微动了必杀之心。
深陷绝境,或许唯有舍命一搏才能换取一线生机。
章翔看了身后跟着自己的一众将士一眼,自背上摘下长矛,一扬缰绳,任骏马载着自己往朱南羡奔袭而去,手中长矛直指朱南羡脖间。
朱南羡不慌不忙,在长矛刺来之时,仰身避过,随后脚踩马镫,纵身上马的同时抽出腰间长刀,
借着骏马之力,矮身斩向章翔的战马。
长刀掠过马腹,直接斩下前肢。
章翔心道不好,正欲弃马而走,谁知身旁的朱南羡也同时弃马。
他伸手抓住章翔的长矛将人带回,随即就以迅雷之势,把沾着马血的长刀架在了章翔的脖子上。
一击制胜。
余下的凤阳兵将见统领落败,纷纷趁着这个空档勒马转头,想从河岸涉水而走。
朱南羡将他们的举动看在眼里,却不拦不阻,似是胸有成竹。
正当时,两旁的山坡上果然出现数列弓箭手,张弓如满月,齐齐对准正欲渡河的凤阳军。
箭还未发,河岸另一头又传来疾马之声。
随声而近的是一支穿着西北军服的卫队,领头一人身着三品将军服,方脸阔鼻,生得浓眉大眼,
正是昔日与朱南羡有袍泽之谊的西北都司指挥使茅作峰。
茅作峰一见朱南羡,高声道:“殿下,末将来晚了一步,殿下莫怪啊!”
他虽是致歉,言语中却没半点诚意,想来是当年在西北与朱南羡行军打仗兄弟相城,没大没小的惯了。
朱南羡倒也不怪,朗声笑道:“跑了一个人算你的!”
“殿下放心,一个都丢不了!”茅作峰道,当即领着卫队,将正待涉水的凤阳军包围其中,统统拎来了河水这头。
日破云出,天阳之光在挣脱开一夜风雨浓云后,终于以盛烈之姿洒下金光,照在朱南羡英挺的眉梢。
朱南羡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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