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写出来的文章见地,连柳家几名夫子都自叹弗如。”
听他方才对精瘦汉子的一袭话,确实非凡。
“你一个人要找到何时?”朱昱深对着柳昀的背影高声道。
又道,“你的家童,本王可派人帮你找。”
柳昀回过身来,思量了半刻,朱昱深的人帮着找阿留,这的确是最可行的办法。
暝色半明半晦,他看着不近不远处,那个足足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双眸深邃的少年,无声再施一揖。
朱昱深沉默了一会儿,问:“朝中的孟御史,你可知道?”
柳昀一听这话,平静无波的双眸竟起一丝微澜,恭敬地道:“回殿下,草民知道,孟先生曾在柳府授过学,草民有幸师从他半年,孟先生学识渊博,为人刚克,令人心折。”
朱昱深点了点头:“那你可愿随本王去见他?”
从京师出来勘察灾情的行军赶不到杭州府,夜里便在荒郊扎营。
朱昱深将柳昀带回营地,罗将军与孟良已打算将随行的军饷分出一半,命侍卫搭好棚子,维持秩序,开始施粥了。
远远看到朱昱深回来,一身墨色劲衣的少年皇子身后,还跟了一个年纪小一些,个头亦小一些的少年。
竟是柳昀。
也无怪孟良远远的就认出他。
他实在太特别,小小年纪便卓然出群,身上像始终敛含一泓清晖,如月色,连江南萧疏的雨都掩不去这光。
@得走近了,朱昱深将事情因果交代一番,孟良便看着柳昀,问:“你既打算自己谋生,想好日后在何处落脚了么?”
他是明达之人,没问柳昀为何离家,想来柳府那一套存天理灭人欲的规矩,非要把这孩子的一身锋芒逼成一根一根倒刺不可,离家也好。
“回先生的话,学生原想以为人写字写家书为生,随意找个落脚处便好,等到明年科考过了再作打算,但”
他说着,垂下眸,眸里闪过一丝惘然,“这几日走在荒郊,看着流民惨状,忽然觉得满腹诗书,读到头来百无一用。不能救人,不能济世,是以亦不能度己。
“书中说‘达者兼济天下’,又说‘臼杵之利,万民以济’,可‘济’之一字何解?曾如先生这般,官拜庙堂之高,或如四殿下这般,生来天之骄子,便有法子对这天灾连年生灵涂炭之状有济策吗?若没有,学生便是科考入仕,又有何用?”
雨丝轻扬,无声浇洒人间,茫茫如雾。
少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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