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败四散,原以为他会与苏时雨一样伤心欲绝,一心求死,没想到他回宫后,只一夜时间便强忍下悲愤,嬉皮笑脸地留了下来。以为他这辈子慕逍遥,喜自在,去年冬,苏晋来与朱昱深致仕后,朱昱深对沈奚道:“朕不强留你,你也可以走。”
谁知到末了,沈奚却摇头:“不了,天下之大,去到哪里不是一样?懒得动了,这辈子留在朝堂罢。”
朱暄与朱瑾一起躬身:“十叔说的是。”
朱昱深道:“青樾这个人,朕原以为看得清,到了今日,也看不清了,可能对他而言,逍遥二字,也有不同解罢。”
一解身逍遥,二解心逍遥。
柳昀与苏时雨有远志,有才干,可沈青樾玩世不恭的聪明里,一辈子留在朝堂,是否也存了些为民生,为天下的抱负呢。
罢了,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看不透,所以不追究了。
众人行到朱雀街外,来到一方高五丈,宽两丈的石碑前顿住。
朱暄叹道:“这就是景元二十四年末,苏大人参倒三叔朱稽佑,为天下仕子义士请立的功德碑?”
又自嘲笑道,“可叹儿臣在南京住了数年,若非随父皇出征,便身居宫中,直至今日,还是第一回见。”
功德碑静立雨中,气势沉穆。
等候在此的工部郎中极为机警,上前道:“禀陛下,臣听闻陛下要与十王爷,太子殿下,二殿下一起过来看功德碑,便派工匠仔细丈量过了,将功德碑从地基里拔起,需耗费两日,陛下若欲将功德碑迁去北京,臣今日就命工匠开工。”
朱昱深道:“不必,就留它在南京。”
朱瑾道:“将这么大一块石碑带去北京,一路耗费人力甚大。父皇不如按照此法,也在北京立一个碑”想了想,一笑,“但不是仕子义士的功德碑,是功臣碑。”
朱暄一愣:“功臣碑?”
“是。”朱瑾点头,“众人都说,而今盛世承平,犹如‘贞观再治’,但这盛世,也离不开治世能臣。百姓说父皇类贞观大帝,何不如当年唐太宗在长安建凌烟阁,上刻二十四功臣之名?”
朱暄接过话头:“昔唐朝太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图上,一列赵国公长孙无忌,二列河间王李孝恭,三列莱国公杜如晦,四列郑国公魏征,五列梁国公房玄龄而到了父皇这里的功臣录,则该是第一内阁首辅柳朝明,第二户部尚书沈奚,第三左都御史苏时雨了。"
“不对,皇兄偏心。”朱瑾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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