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地步, 周北南的好奇反倒压过了愤怒:“你为何对徐行之意见这么大?他可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徐平生一张俊美面目微微扭曲。他寒声道:“周公子这般追根究底,就着实没意思了。”
周北南家境优渥, 自幼养成了一张不肯饶人的利嘴, 又极憎此类在背后搬弄是非、说人长短的人,因此也不给他留什么面子, 径直道:“行之若是当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还不得嚷嚷给所有人听?你口口声声不愿与他比较, 不过是自知比不过他而已。”
徐平生面色难看到无以复加:“是他叫你来对我说这些的吗?”
周北南没想到徐平生竟用这般恶意来揣度徐行之, 语塞片刻,隐约觉得自己这次跑来责问徐平生的事情做得并不漂亮。
徐平生见周北南无言以对,便昂起头来,冷笑连连:“请周公子回去转告他, 我徐平生既自知比不过他, 已是委曲求全、避君三舍;也请他不要随便告知别人我与他的关系, 给我徒增麻烦。”
周北南铁青了一张脸,见徐平生半点悔意都无, 竟是要走, 暴躁的气性又冲了上来。
“亏得行之还想着你喜欢元师妹,一味相让与你。”周北南挖空心思, 用能想象到的最刻薄的语气道,“如今看来真是大大的没必要。”
徐平生猛然站住, 背肌紧绷了好一阵才勉强松弛下来。
他冷笑一声, 不再多言, 自行离去。
走到拐角处,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瓶绘着风陵山特有云纹的丹瓶。
这是他刚才向广府君求了许久才求来的。
但在他谢过广府君,准备出门前,广府君在他背后突兀地开口道:“我并不爱背后嚼舌、搬弄是非之人。”
徐平生足步一僵,感觉胸口被人硬生生戳了一枪,把他的心肝肚肺全部挑了出来,曝露在炎炎天日下暴晒。
徐平生苍白地分辩道:“师父,我……我并非……我本以为……”
“你本以为我对徐行之申斥两句便能罢休?”广府君神情冷淡又严肃,“徐行之……他与旁人不同。只有徐行之绝对不可与邪魔外道扯上任何关系。”
……只有徐行之是绝对不可与邪魔外道扯上关系的。
只有徐行之是特殊的。
尽管这话已经听到起腻,但徐平生胸腔里仍是疙疙瘩瘩结成一片,不畅快得紧。
“看得出来,你并不喜他。”广府君声调平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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