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 徐行之连续纵酒已有三日。
白天他定时起床,处理派中诸事, 不在话下,但只要到了晚上, 他便要找人狂饮烂醉一番。
人人都传, 九枝灯与风陵徐行之早早私下结为道侣,因此他离派一事,对徐师兄打击甚大。
不少风陵女弟子信以为真, 在白日里看到摇扇而行的徐行之时都是满眼的同情, 私下都议论徐师兄看似无羁, 实则情真。
徐行之向来不是爱听旁人议论的人, 就算有些风声入耳, 也是左进右出, 余下的烦忧都调兑了佐酒, 造饮辄尽,期在必醉。
清静君好酒, 然而酒量实在不值一提,半坛的量就足够他安安静静地上房揭瓦了。
温雪尘、曲驰与周北南由于担忧徐行之身体, 留宿风陵,住了好几日。
第一日,曲驰陪他饮酒, 谁想三杯酒下肚, 他就摇摇晃晃地起了身, 不顾徐行之在后呼叫, 蒙了被子就睡。
第二日,徐行之又叫了周北南。周北南倒是有些酒量,可按他的火爆脾气,压根受不了徐行之这般不成器的样子,耐着脾性陪他喝了几巡后,一言不合撸起袖子就要揍他。
二人打打,停停,喝两杯酒,再动手,最后,不胜酒力的周北南是被徐行之拖回客房的,嘴里还犹自念叨着徐行之老子最烦你这张脸了每次跟你出去都他妈没姑娘看我。
第三日,换成温雪尘与曲驰陪酒。
温雪尘因为心有疾患,滴酒不沾,曲驰一直从第一日睡到今日中午,自知酒量太差,不敢再沾染那般若汤,于是桌上的酒都进了徐行之腹中。
温雪尘话少,曲驰温文,闷酒又实在醉人,今日的徐行之总算是醉了。
他伏在温雪尘肩头无端大笑,把温雪尘大腿拍得啪啪响:“雪尘,雪尘,我们去看魔道总坛看小灯啊。”
温雪尘被他几巴掌下去拍得脸都白了。
曲驰急忙把徐行之拉至身侧,叫他在自己身上闹腾。
他一边安抚徐行之,一边沉声对温雪尘道:“雪尘,我从未见他这般心事沉重过。九枝灯于他而言就这般重要吗?”
“重要是重要的。但他这般作态,是他心里有愧。”温雪尘简单答道。
曲驰疑惑:“他有何愧呢。难道是因为九枝灯化魔时一心求死,行之没能忍心下手?可他难以动手,本是人之常情啊,九枝灯也不会怪责于他的。以往行之对他两个师弟有多么情真意笃,我们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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