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仍记得当时的心情,温暖、平和,仿佛自己不必费心争抢,就已经坐拥了世上最美好的一切。
然而,现在思及那首诗,徐行之只觉浑身发冷,恨不得把自己缩进被子深处,好从中汲取哪怕一点暖意。
“九枝灯在琐窗空,希逸无聊恨不同。晓梦未离金夹膝,早寒先到石屏风。遗簪可惜三秋白,蜡烛犹残一寸红。应卷鰕帘看皓齿,镜中惆怅见梧桐。 ”
——九枝灯在,琐窗空。
——三秋白,三秋,徐三秋。
——镜中,惆怅,见梧桐。
——还有,徐屏,石屏风。
怎么可能……
老天不会给他出这样残忍的谜面,再让他去猜测那个谜底吧。
徐行之的喉结急速滚动着,尽管一晚的蹂·躏已经让喉咙里灼痛难熬,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把涌到喉头的酸水吞咽下去。
然而那一股股酸涩苦麻感着实熬人,徐行之终是忍耐不得,挣扎着爬起,扶住床侧,剧烈干呕起来。
晶莹的胃液从口中翻出,沿着口角丝丝滑落,他呕得从床上翻滚下来,双肘撑紧地面,脸色青白地恨不得将胃整个吐出。
他听到门被破开的声音,听到了孟重光的惊呼与匆匆而至的脚步,紧接着,他被一双有力且柔软的臂弯环抱了起来:“师兄,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一点清凉贴上了他被烧得快要沸腾起来的脑袋,又惊慌地撤开:“师兄,你发热了。你再稍加忍耐,我马上去叫元师姐来。”
徐行之抬手捉住了他的衣襟。
本来打算撤身而去的孟重光一怔之下,马上明白过来,温声安抚着,亲吻着徐行之滚烫的耳朵:“好,师兄,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
他伸手执住徐行之的手,对门外大喊:“周北南!曲驰!!来一个人!”
徐行之躺在孟重光怀里,枕头左侧便是世界之识赠与他的匕首。
他挣动了一下身子,用快要撕裂的沙哑嗓音道:“……枕头,枕头下面。”
孟重光一怔,伸手去枕下摸索片刻,便将那把匕首交入了徐行之手中。
徐行之把匕首拔出鞘来。
匕首刀身雪亮如银,刃薄尖锐,其上隐有光彩流动,那是天地灵气集聚的痕迹,只要对准了天妖眉心处的妖核,一匕首扎下去,天妖此命便算是终了,再无转生之机。
孟重光望着他手中持拿的匕首,眸光有些异样,似笑似悲。
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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