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左手持笔,一笔有骨有型的行书行云流水地落至纸面上。
他随口问道:“这是什么书?你还随身带着。”
“清凉谷名册。”陆御九的嗓音包含着说不尽的温柔,“……进蛮荒之后写的。所有我能记住名字的师兄,都在上面了。”
徐行之觉得他此举有些异常,不过陆御九向来对清凉谷感情深厚,这样顾念旧情也并非难以理解之事,便未及深想。
周北南暗地里悄悄握了陆御九的手,咳嗽一声,便探了脑袋过去,试图岔开话题:“你写什么呢,叫我看看。”
结果,入目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让他登时黑了脸色。
——“周北南输”。
徐行之被提着枪的周北南追得满地乱窜时,仍不忘辩解:“随手写一点东西,开个运么。”
好容易平息了周北南的怒气,四人围坐一处,借着洞·口透出的火光,准备开牌。
曲驰握着刚抽出的骨牌,把陶闲拽至身侧:“陶闲,你也来呀。”
陶闲摆手:“这个是四个人打的……我就,就不来了。我看曲师兄打。输了,我替曲师兄受罚。”
曲驰认真道:“不要。我来。”
或许是徐行之这个运着实开得不错,一夜过去,周北南当真一局都未曾赢过,拢共学了八次狗叫,又被陆御九亲手贴了一脸白条。
周北南弄死徐行之的心都有了,偏偏他这张脸着实滑稽得要命,这家伙瞧他一眼就乐得不行,倚靠在曲驰肩上笑得压根儿直不起腰来。
……老子就他妈当哄儿子高兴了。
周北南忿忿地想。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众人突然听得陶闲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呼叫。
他们纷纷抬头望去,只见天际有一线薄光隐隐闪烁着,和尘世中日出前的云滚日蒸之景相差无几。
在现世生活了十三年的徐行之见状还无甚感觉,但其他专注于牌面的人已纷纷跳将起来。
周北南忙不迭去扯陆御九:“去去去,叫阿望起来。告诉她仿日要出来了!”
陆御九匆匆应了一声,转身朝山洞里冲去。
“……仿日?”
陶闲闻声,乖巧地替徐行之解释道:“徐师兄,蛮荒里没有天日、黑白,那轮照明的似日似月的东西,我们都叫它‘仿日’。偶尔在……在夜间,它会消失,那个夜晚就会格外黑沉;等它再出来时,便很像凡世里的日出。这在蛮荒里极少见的天象,十三年间,我们总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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