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似乎不愿与他多交谈。
见他不答,卅罗便露出了些不耐之色:“和你师父一样,不见棺材不落泪。”他将身子微微前倾,“我问你,你可与岳无尘欢好过?”
徐行之猛然抬头。
卅罗:“有是没有?”
徐行之见此人竟关心这等事情,岂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心中怒意瞬间纵起万丈光焰,声音都带了喑哑和杀意:“你问我这个作甚?”
“你是必死无疑的。”卅罗冷冷撇着唇,“但我会根据你的回答,决定你怎么死。”
徐行之死死盯住他的眼睛,唇畔抖了几抖后,吐出几个冷冰冰的字眼:“……有又如何?”
卅罗微微歪头看向徐行之。
几瞬后,他怪笑了一声。
随着这一声笑,徐行之的身体便纸片似的向斜后飞出,一头撞上了置物的台柜,又和一应零碎之物一齐滚落到地上。
一侧燃着的烛火枝灯受此震荡,左右摇晃了几下后,砸落在徐行之身上,溅出滚烫的蜡油和灯花,将他的衣裳瞬间烧出几处焦黑的孔洞。
这一下徐行之被摔得几乎要晕厥过去,右手被压在身下,痛得要炸开。
但他也阴差阳错地得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清静君习惯随身携带的清酒玉壶恰好被卅罗放在了这置物小台上。
玉质娇脆,落地后便碎裂了开来,酒液琼光四溅,温润的玉片碎瓦似的散落一地,恰有一片最尖锐的破片,落在了徐行之身侧。
目睹了徐行之屈身低吟,连爬也爬不起来的狼狈相,卅罗的心气方才舒坦了一些,赤脚下地,迈过满地狼藉,朝徐行之缓步走去。
“我已经想好了。”卅罗鸦青色的双眸间含满赤·裸而不加掩饰的杀意,“……怎么送你去死。”
徐行之绝对要为他方才那句话,付出他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代价。
徐行之的耳朵贴在地上,听着卅罗的足音一点点逼近。
咚。
咚。
咚。
徐行之的心脏轰轰作响,耳中似有海潮伴生,封在法枷中的左手紧了又紧。
再近些……再近些罢。
他眼角的余光瞄着一处青石地砖的缝线,在卅罗筋骨匀称的赤足跨过那条线的瞬间,徐行之在心中暴喝一声:“师父!现在!”
卅罗的步履登时一僵,他清晰感到体内陡生一股力量,把他体内的元婴瞬间缠住,往后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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