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出了九枝灯沉沉如水的双眸,而吱吱的火声间,徐行之曾与他说过的话也在他耳畔荡起一圈圈诡异的回音。
“魔道,鬼道和仙道都是一样的。”
“只要不肆意为祸,只修持己身,那么三道之异也只存于偏见之中。”
紧接着,六云鹤炸裂似的咆哮在他耳畔响起:“杀一为罪,屠万为雄!!!”
此时再想起这几句话,九枝灯隐有豁然开朗、醍醐灌顶之感。
——是啊,师兄,小灯着实是做错了,太看重道与道之间的分别了。
若自己能将魔道引入正轨,若自己能让魔道诸人修持己身,专心道业,那四门与魔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既然四门能统领道学,归于正统,那魔道又有何不可?!
那腾腾燃烧的光焰,吞没了青年执着的面庞,平白烧出许多妄念来。
而自从痛快淋漓地哭上一场后,徐行之的精神便好上了许多。
既是决定不去风陵寻仇,二人便与风陵背向而行,停停走走,到了一处远隔尘烟的南方小镇,瞧着四周景致满意,孟重光便从自己这些年搜罗的宝贝中挑出一件无关紧要的玉扳指,换来银钱,买下一间独门独院的小楼住下了。
转眼间已是夏末,暑气仍在,但却多了几分秋露的气息。
徐行之在家中小院中习了半个下午剑法,颇觉无聊,便拉着孟重光上街散心。
徐行之和孟重光皮相都是上佳,走在街上,模样养眼得紧,难免惹得路过的姑娘婆子频频回望。
但她们多数看的都是徐行之。
毕竟孟重光虽是更高些,但生得过于漂亮,秀秀净净得像个价值连城的玉瓶儿,若是带回家,必得用心珍养,一日三次地擦拭净尘。
而徐行之则决然不同,面相是极标准的英俊男子,朗然如青松,一双笑眼随意落在何处都似是在引诱撩人,难免惹人浮想联翩。
这也是孟重光每次上街都要寸步不离地跟随于他的缘故。
徐行之只当自己与孟重光一半一半,各有千秋,自是不会多想些什么,左手执扇,摇荡在市肆之间。
孟重光乖乖跟在他身后,买了一碗梅子汤。
洁净又趁手的白瓷碗里盛着色泽清亮的梅子汤,碎冰叮咚,一口饮下,只觉麻意直冲天灵盖,徐行之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又一口,还不忘揉揉他的脑袋,以示夸奖。
小镇很小,用一双腿不消半日便能丈量完毕。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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