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云似的落雨,一直昏昏沉沉到了雨季结束。
剪过徐行之头发、失望地发现其中并无碎片残留的孟重光怀着极大的善意,希望陶闲就此病死,这样自己与他便都能落一个解脱。
然而天不遂人愿,在曲驰的精心照料下,他还是一天天好了起来。
陶闲好些后,笑脸也多了,他时常拉着曲驰在房间里聊天,还难得关心起自己来,缠着曲驰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曲驰端端正正地写下“桃仙”二字,这两字陶闲都认得,笑得直打跌:“曲师兄,你骗我。”
曲驰却很认真:“就是桃仙,我的会做衣服的小桃仙。”
说完,他抱了抱陶闲。
上次见他在雨中哭过一场后,曲驰便落下了一点心病。他总觉得陶闲笑起来时,唇角上扬,眼圈却总是红红的。
曲驰不明白为什么,但什么事情,抱一抱大抵就能好了。
他以自己的怀抱做药,疗养了陶闲半天,再低头一看,发现陶闲确然是在笑,眼圈未红,也没有掉泪,便疑心自己看错了,心情立即大好,不敢再欺瞒他,拉住他的手,虔诚地写下“陶闲”二字。
他写了三遍,陶闲歪着脑袋看了三遍。
末了,他笑了起来:“呀,这两个字长得真好看。”
陶闲病好后,又忙碌了起来。
他给每个人做了锦囊和福袋。每年他都会定时做这样一批小玩意儿出来,因此除了孟重光外,谁也没有觉出什么异常来。
精巧福袋上小小的一个“福”字充满着无限的祈愿,针线精巧,丝毫看不出死的影子已在他身上投下阴翳了。
陶闲借着缝纫手冷的由头,来徐行之房中烤过两次火。
徐行之摇着扇子来看他做手工,某次他起了些兴致,还陪陶闲绣了小半个时辰,可惜他不是个喜静的性子,刚绣了个偏旁就撂了针线,跑去找前几日已回塔的周北南与陆御九说话。
在孟重光准备尾随而去时,陶闲叫住了他:“我能,能瞧一瞧吗。”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很没有底气地笑了,给自己的话打了个补丁:“其他的,其他碎片。”
孟重光近些日子来被这事儿搅得心烦得很,自知把锦囊给了他,没有自己的灵力也绝打不开这锦囊,烧不坏,丢掉了还能再找回来,便从怀里摸出锦囊,信手丢给了陶闲。
待他回来时,陶闲还坐在火塘前,这第四片碎片捧着其他三只微微流光的锦囊发呆,好像在和它们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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