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幽叹了一声:“……若此次魔道得势,我们未能守住师父留下的基业,就算身死魂消,也难赎其罪啊。”
闻言,清静君抚拭佩剑“缘君”,镇定道:“守得住的。”
广府君只当师兄是在宽慰自己,兀自道:“师兄,你尽管安心。没有神器傍身,我还有腰间佩剑,还有我这条性命。……我会用命守卫风陵,至死方休。”
清静君知道广府君所言非虚。
上一世,岳溪云确实是战到了力所能及的最后一刻。
在蛮荒的尸山间,孟重光杀了他十数回,都没能认出那啖人肉、吃人心的怪物是谁,但清静君与广府君自幼长于同门,同袍连襟,怎会认不出那是何人?
清静君心中生痛,面上却不肯显露出分毫异样,慢条斯理地玩笑道:“溪云的性命,还是留着打理风陵俗务吧。不然徒留我一人在世,无人管我饮酒与起居,岂不是大大的坏事?”
广府君被他这话说得有些挂不住脸,好好的一腔豪情壮志都变了味道,不禁嗔道:“师兄今日怪话太多,定又是饮酒太多之故,战前切莫要再沾酒了。师兄的酒壶在哪里?我暂替师兄保管。”
清静君笑:“……你搜呀。”
广府君没想到此时清静君还能生出玩闹之心,气道:“……师兄!”
清静君满眼温柔地盯望着广府君,立即叫后者没了脾气,认命地啧了一声,脱鞋上榻,将被褥一一翻开,认真检视,口中仍是絮絮叨叨:“饮酒于身体不利,对修持己心更无半分好处,师兄还是早日戒了酒为好……”
清静君闭上眼睛,静心倾听,只觉这亲切的唠叨声宛如天籁。
……故友亲朋既已见过,仇敌也该去会上一会了。
三日后,半夜寅时两刻,正值人睡得最熟、精神最惫懒之际,魔道廿载率大部魔修,直奔宝安山。
他算准四门修士连日来精神紧绷,随时准备应战,应该已是疲劳至极,谁想甫一照面,廿载便隐隐变了颜色。
……四门弟子竟像是早有准备似的,个个有条不紊、从容不迫,布阵之慎、防卫之严,竟像是早已知道了魔道众动身的时辰,只张开一个口子静等着他们钻入瓮中。
廿载苦心等待了那么多日的战机,如今看来竟变成了一个笑话。
他正疑心是不是魔道中出了叛逆之徒,便瞧见对面阵法让开了一条通路,从中缓步踏出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
清静君身着一袭流云素衣,腰负长剑,不像剑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