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防自己?
过去自己同他共处一室,随时都能取他性命,他也是笑脸相迎,何曾这样厉色相待过?
想来想去,卅罗只能猜,是自己前几日一时口快的错。
……岳无尘也是个未经□□的,莫不是被自己那日的一番剖白吓着了?
想到此处,卅罗的心肠倏然软了下来。
“我不是想唐突你。你……”卅罗难得地有些结巴,“你脸上有污物,我想帮你擦掉。”
岳无尘垂下眼睛,掩去了眼中锋芒,声调重归柔软:“谢了。”
“谢什么谢?”卅罗刚歇下去的火又被谢了出来,“你我何须这样客气?”
岳无尘道:“师徒本该如此。”
卅罗眼睛几欲喷火:“谁要跟你做什么劳什子师徒?!我——”
岳无尘反问:“你要如何呢?”
他这般心平气和地发问,反倒叫卅罗发不出脾气来。你你我我地吭哧半天,盯着他还未褪去淡粉色的眼角看了许久,心又不争气地酥了。
……又能如何呢?他又不能把岳无尘捆起来带走。
若是以往的魔尊卅罗,定是想也不想就这样做了,然而现在的罗十三做不出来。
那可是岳无尘啊,是清静自在、无尘无垢的岳无尘。
这些年,他独占着卅罗的一颗心,支配着他全副的情绪。先是滚烫的仇恨,再是炽热的爱恋,自始至终,岳无尘都占据了他完整的一颗心。放任他在里头住久了,卅罗方才惊觉,自己竟不忍心让他沾上一点灰了。
卅罗只好狼狈地自岳无尘身旁退开,但自觉决不能落了气势,索性在站定后撂了句狠话:“师父,早晚有一日你会答应与我在一起。”
岳无尘推一推胀痛的太阳穴,轻笑道:“……十三,我与你绝无可能。”
“……为何不可?”卅罗脑袋上的筋突突直跳。
岳无尘简短有力地回答:“不可就是不可。”
卅罗对这样的推搪理由并不满意。
不过就是正道修士的古板思想作祟,接受不了师徒相亲、旁人议论罢了。这些年来岳无尘如此重视自己,卅罗就不信,他对自己就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情谊!
——待自己也成就了元婴之体,修到和他同等的地位,卅罗看还有谁敢跑来他面前妄议什么师徒尊卑,什么三纲五常!
岳无尘自是不管卅罗的心潮翻涌,送走了不服气的卅罗,他还有许多旁的事情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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