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春景。元如昼还掩口轻笑着说了句“三师兄戴花很是好看”,臊得他恨不得钻进地里把自己埋起来。
看卅四吃痛,徐平生心情总算是舒畅了些:“装盲人,开心吗?”
刚才束住卅四眼睛的黑绉纱已被他随便系在了手腕上。闻言后,卅四略有委屈地抱怨道:“我这一双眼睛瞳色天成,若是叫风陵弟子瞧见了,认出我是魔道中人,怎还会帮我通传?只好先蒙上了。”
徐平生捺了捺火:“叫我做什么?我同你很熟?”
“我是来送贺礼的。行之是新郎,现在定是忙得脱不开身。想来想去,我在风陵认识的人也只有兄长你了。”卅四缓过疼痛,立刻又化成了记吃不记打的贱皮子,笑嘻嘻的,“兄长,帮个忙呗。”
此人是来送礼,怀的是一腔好意,徐平生也不便在此时闹将起来轰他离开,只好冷着一张脸问道:“……送的什么?”
卅四将一长条包袱从后背顺下,一层层揭开布帛,露出一只花梨木长匣,满脸都是献宝的喜色:“兄长请过目。”
徐平生揭开匣子。
显然,卅四对他这份贺礼很是自豪,兴头头地介绍道:“这是我自棠溪起出的上古剑石,自知道行之婚讯,我便炼了这一把剑,三月以来,剑炉之火日夜不歇,昨日总算是成了……”
在他喋喋不休间,徐平生自匣间慢慢抬起头来,神情有些扭曲:“我弟弟新婚,你给他送单数之物?还是开了刃的凶器?”
卅四“哈”了一声,略有迷茫:“剑是好剑啊。”
徐平生:“……”
他看着这人没心没肺的死样子,本就有种上手抽打的冲动,听他放出如此厥词,便再也压不住满腔邪火,抄起剑匣砸了过去:“不吉利知不知道?”
卅四把剑匣抱入怀里,生得狭长偏魅的眼睛无辜眨了眨:“可我真的很喜欢这块剑石啊……起出十一年,我都没舍得自用……”
他满脸的落寞与困惑,叫徐平生一颗心微微软化了些。
……此人应该不是有意为之,只是不通俗世礼节,送出的也是自己真心喜爱的宝物,这份心意虽是错了,却也实在真挚。
好在卅四向来不是能为琐事困扰之人,一击掌,便将淡淡失落尽数挥去:“我现在下山采买新的礼物,兄长在此等我!”
“等等!”徐平生站起身来,“我跟你一起去。”免得他再挑些稀奇古怪、送不出手的丢人玩意儿。
卅四一把勾住他的后颈,爽朗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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