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听到莫家的院子里竟然死过人,真是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好好的死了人,官府就不过问吗?”
“很久远了,大概是莫家小娘子十岁时候的事情。”年长的娘子回道,“丈夫教训妻子,这是家务事,官府哪管呢?何况莫小娘子她娘是教坊司放良,天生比良籍低一级,又没有父叔兄长撑腰,谁给她报官啊?没人报官,官府自然不理,后来莫大郎娶了个寡妇,人家带着家产和儿子进门,一进门就支棱起规矩来,就更没人提前头那位娘子的事情了。就是可怜了小姑娘,亲娘死的时候估计她已经记事,后面不光要忍着父亲打骂,还要小心伺候继母和弟弟,每天挑水、做饭、洗衣服,稍有不慎就被继母拿来出气。唉,都是命啊。”
众街坊们听到,一起唏嘘,然而她们也只是谈谈家长里短罢了,真出去为莫小娘子伸张正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最多,背后给莫小娘子些吃食罢了。
这时候一个带着孝的娘子压低嗓音,问:“他们家莫小娘子,眼睛是不是有点问题啊?我上次和她说话,说得好好的,她突然看向我身后,盯着不动,就像我后背有什么东西一样。可把我吓了个不轻。”
其余人摇头,七嘴八舌说道:“不知道。莫家门楣不好,爹是酒鬼,娘是教坊放良,后娘是个泼妇,这样人家出来的女儿,神神叨叨难免的。”
“可惜了。我看她眉眼挺清秀,还想过给我们家二郎说媒。摊上这么一户岳家,还是算了吧。”
众娘子八卦间,巷子外传来马蹄的声音。她们吓了一跳,纷纷缩回门里,隔着门板,小心地看着外面。
一队羽林军停在巷口,挨家挨户搜查。莫家哭嚎声惊天动地,羽林军自然第一个去莫家。
羽林军停在破旧的木门外,沉着脸敲门:“开门,羽林军检查。”
莫刘氏正在狼哭鬼嚎,突然听到敲门声,都吓了一跳。这时候外面的官兵不耐烦,又说了一声,莫刘氏一听“羽林军”,吓得眼泪立刻吸回眼里,忙不迭跑去给羽林军开门。
“军爷恕罪,奴家刚才在屋子里没听到,不是有意怠慢的。军爷,我们可是良民啊,您来我们家做什么?”
羽林军站在门外,扫过一脸谄媚的莫刘氏,再看看后面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心里已经了然。
又是一户自己不顺心就拿孩子出气的无良父母,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羽林军有公务在身,没有多问,冷着脸说道:“让你们家的人都出来,例行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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