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顾明恪坐在屋里看书。他缓慢推动卷轴,窗外忽然扬来一阵风,树叶哗啦啦朝窗口飞来,顾明恪手指轻轻一抬,树叶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骤然停住。树叶失去了原本的冲势,如羽毛一样悠悠落下,其中有一片落到了书卷上,顾明恪将树叶拈起来,他注意到叶梗上有一道犀利的切口,明显并非自然掉落,而是被人削下来的。
顾明恪悠悠叹气,投胎无论做什么都好,千万不要做李朝歌家里的树。从藏剑山庄到裴家再到公主府,没有任何花草树木能逃过李朝歌。
顾明恪抬起手,两指之间夹着刚才的树叶,头也不回朝李朝歌的方向掷去:“柔弱者生之徒,坚强者死之徒。兵强则灭,木强则折。你太依赖刚强了,过犹不及。”李朝歌剑锋锐利,削金断玉,然而柔软的树叶在剑身轻轻一撞,竟然引得李朝歌的剑势往旁边偏移了几寸。李朝歌敛容,对战中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这些微偏差,已足以被对手反杀。
李朝歌收了剑,隔着簌簌飘落的绿叶,看向窗户:“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不强化力气和速度,还能如何?”
顾明恪垂眸,专心地看着手里的书卷,说:“致虚极,守静笃。道本无相,既无相,就不必在乎外在。当你看到招式的那一刻,就已经迟了,不惑于五感,才能触及本源。”
李朝歌被顾明恪这些话绕晕了:“按你的意思,我看到别人攻击我,但我不能躲?”
顾明恪翻开下一页,随口道:“从最肤浅的层面上讲,是这样的。”
李朝歌脸色狰狞了片刻,她怀疑,顾明恪在骂她肤浅。
李朝歌收剑入鞘,大步朝窗边走去。公主府正院正面是五间打通的大殿,东西两边是侧殿,彼此用抄手游廊相连。顾明恪在东次殿看书,旁边是一排高大的扇窗,此刻全部拉开。排窗上方挂着竹帘,清风穿过,竹帘下琉璃频频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正殿坐落在高高的地基上,李朝歌走到台基旁,轻轻一跃就翻过栏杆。她半靠在栏杆上,手里握着剑,问:“那你说要怎么练?”
阳光穿过屋宇,给顾明恪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他睫毛浓密修长,都在眼睑下投出一簇小小的阴影。顾明恪没有抬眼,说:“看你的练习方法,应当走的是以武证道的路子。这种路虽然不是正统,但只要练到极致,也不乏有人飞升。你的心法会在练武时自动运行灵气,你武功越强,修为就越高,能使出来的招式威力也就越大。所以,你要想提升,只能不断地探索武道,你现在走到了‘招’的极限,唯有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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