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衣服,然后就去北衙挑人。调遣军队并不是件小事,粮草、辎重要事先安排,铠甲要和兵部申请,正式的调令也要等门下省审核。李朝歌这段时间在忙调兵的事,整个人焦头烂额,根本没心力关注其他。李朝歌去北衙整顿人手,在军营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出来时,她看到天边飞舞着纸鸢,几个孩童牵着线跑在草地上,一边放风筝,一边肆意打闹。
李朝歌顺着细线抬头,看到几只形状各异的纸鸢飞在天上,其中一只升的最高,忽然风筝猛地一钝,地面上紧接着传来孩子们的喊声:“风筝线断了,它飞走了!"
侍卫见李朝歌盯着那个断线的风筝,问:“公主,怎么了?"
“没什么。”李朝歌摇摇头,揽着缰绳走向城门,“断了也好。一生被绳子束缚,如今,它终于自由了。"
李朝歌刚走入城门,公主府的人就迎面赶上来,压低声音道:“公主,大事不好了。太子病危。”
李朝歌立刻往宫里赶,但是等她到时,东宫已经响起哭声,侍从们换上了麻衣,在殿中呜呜哭泣。
李善病逝了。
李朝歌回公主府换孝衣,然后就进宫,直奔仁寿殿。如今所有人都守在皇帝身边,皇帝本来就身体不好,经过这重打击,精神更萎靡了。天后脸上未着粉黛,气色苍白,仿佛一日间老了三岁。
宫人在门口禀报,皇帝听到李朝歌来了,说道:“你也来了。太子走了,一会,你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李朝歌应下。皇帝已经听天后说了汾州的事,皇帝虽然心痛丧子,但江山的事也不能马虎。皇帝郑重道:“汾州一案交由你彻查,朕最近心力不继,人手、银饷方面有什么要求,你直接和天后说罢。”
天后柔声应道:“圣人你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安排妥当的。圣人只管养好身体,外面的事不必操心。”
这些话放在往常没什么问题,但是如今太子病逝,东宫空悬,天后这番话突然微妙起来。殿中人都垂下眸子,静默不语,仁寿殿中只能听到皇帝时断时续的声音:“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太子的葬仪你来安排,他仁善孝顺,生时未能登上皇位,死后务必让他走得风光。”
天后一一应下。天后似乎迟疑了一下,试探问:“圣人,太子的丧事自然要大办,但朝歌婚期就在今年七月,要不要推迟?”
皇帝声音低哑,有气无力道:“不必了。朝歌年纪已长,无需避讳,婚礼照常举行吧。”
天后微顿,无言应下。其他人或许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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