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三丫头嫁得急,三丫头又抱怨,还没见过人就定了亲事,所以你父亲给拨了五万两嫁妆,两万做压箱银。”
温夫人慢声解释着。
“她嫁的又只是柴家第三子,有事难免排在两房兄嫂后面。你父亲就说,多给她些嫁妆,她到了柴家,日子也舒服些。”
“原来是这样。”纪明达点头,却笑不出来。
她出阁的时候,祖母添了一万银子和一处房舍,娘添了六千银子和一个田庄,父亲原本只给多添了六千两银子。后来还是祖母看她的嫁妆竟比二妹妹的少,替她不平,才又让父亲再添了三千两,这是共九千。可父亲怎么直接就多给了三妹妹两万?
这其中相差,也太大了。
温夫人一直在细看女儿的神色。
“你父亲原本就最疼你三妹妹,这也不算很出格,多添就多添些吧。”她笑道,“从她出生那天,你父亲就月月给她多送二十两银子,我早都习惯了。”
“是吗。”
纪明达一时不信。
“怎么不是?”温夫人笑问,“三丫头从前那么爱缠着你、日日和你请教,竟连这样的事都没告诉过你?”
纪明达沉默着,没有回答。
半晌,她目光才从“压箱银,两万两”上移开,看向了下一行。
安庆堂。
徐老夫人面色黑沉,叫王嬷嬷退下去。
王嬷嬷不敢抬头,赶着出去了。
徐婉也不敢再劝一句,只在旁边敛声屏气、安静侍立。
独坐半日,徐老夫人终究没能咽下心头这口气,狠狠把手中茶杯甩了出去!
婆子丫头瞬时跪了一地。
连徐婉都提着裙子跪下。
她心里已怕极了,仍掐住自己的腿,抖着声说:“老太太,当心贵体!”
琉璃等丫鬟婆子也忙说:“老太太,当心贵体!”
徐老夫人拍几起身,冷哼一声,独自走回卧房。
果然,不是亲生的孩子,养了再久,对她再好,终究心里还是只想着她亲娘!
纪明远回到崔宅。
在西偏门前下马,他先叫人去后院问二姐姐和姐夫是否方便,方快步回房洗澡,换了一身衣服。
系好袍带出来,小厮已在堂屋等着,笑回:“二奶奶说方便,请爷这就去吧。”
纪明远和崔府丞排行同为“大爷”。既是在崔家借居上学,他便令身边人不许提排行,简单称呼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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