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少,亲友却极多。纪明德自四岁养在太太身边,该见的亲友家都见过,记人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可记人是不难,要与她们交好和睦,怎么就似比登天还难!
婆母说免礼,纪明德起身,依序立在二嫂身旁。
大嫂正在婆母身旁凑趣,说些今年风调雨顺,庄子上必然收成好的话。
纪明德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嫁妆。
规矩之外,父亲额外给了她两万银子置办嫁妆,共是五万。但太太和大姐姐办下来,多的只是现银、衣料、首饰。至于田庄和房舍、铺面这些最要紧的,竟仍是按规矩来,一个也没多添。
她手里只有一个庄子,每年能给二三百两出息。
一年二三百银子,似乎不少,也还远不到父亲以前贴补她的数目。在家时,父亲不但月月多给她二十两,逢年过节,还额外有红封。一总算下来,每年都少不了四五百两。
而柴家的月例一月三两,只有安国公府的一半,一年只能到手三十六两,还不知过年时红封、分红有多少。
出阁还不到一个月,给众人送礼并收拢人手,她已经出去了三百五六十两银子。
这样下去,她的嫁妆花不了几年,岂非要坐吃山空?
入秋半个月了,她还没去庄子上看过。
但正当纪明德才要开口请示婆母,丫头一声报,三个小姑子一齐到了。
她只得先看小姑子们撒娇问安。
三人不分嫡庶,全聚在婆母身边说笑。
婆母也不分是亲生的还是妾出的,从最小的开始问起,一个个关心过昨夜睡得怎么样,一早起来有没有觉得着了凉。
这样的场景已经每日看了二十几天,可看到现在,纪明德还是觉得眼睛发疼。
太太对她,从没有过这样真切热情的关怀。
对二姐姐,虽然也没有过,却从不少亲近的垂问抚慰。
连二姐姐的嫁妆,也比她的多出一个庄子和一个铺面。
这都是太太偏疼二姐姐才有。
但幸好,二姐姐已经和太太离了心。
不知太太明白自己错付,夜里有没有悔恨过?
纪明德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问过女儿们,朱夫人便仍叫儿媳和庶子、孙子、孙女们自去用饭,她只留三个女孩儿一起吃饭。
纪明德没时机开口,只能先随两个嫂子一起告退出去。
她一则心里有事,二则,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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