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她没生过孩子,更没给人接生过,虽然写出了一本书,里面的案例也并没有一件是她亲身经历。
从头至尾,她只是提出想法、提供资金,找到专业人士集思广益,再整理总结,上交皇后而已。
纸上谈兵再多,现在,她也只能等待。
好在,王平家的很快带了产婆回来。
产婆摸胎位,看宫口。
怕嫂子尴尬,纪明遥自觉避让到外间。
她竖耳听着产婆说的:“宫口才开了两指,淑人且不用心急,先吃些东西补足力气”
纪明遥握紧了手。
等她生孩子那天,也会经历嫂子现下正在经历的一切。
比如,承受疼痛。
比如,被陌生人看身体。
生老病死,人生大事,不需避讳医生,她明白。产婆也“见得多了”。
可道理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一回事。
产钳出现,是极大降低了孕产妇女的死亡率。可它不是仙丹神药,不能确保每一个产妇都能活下来,更不能确保每一个产妇在生育后,都能完全恢复健康,毫无症候遗留。
这只是一样好用的工具。一个简单的,帮助把孩子夹出来的工具。
纪明遥轻轻吐出一口气。
崔瑜比太医先到家。
纪明遥退出产房,和大哥一起等在院中。
她觉得,嫂子应不希望太多人看见自己生产时的情状。
尤其她和嫂子只是妯娌,并非亲姊妹,关系虽好,也不到可以直观对方狼狈、痛苦模样的地步。
天冷,崔瑜有心想劝弟妹回房坐着去等。但弟妹坚持不肯。
他心焦如焚,也着实没心情再劝,只先把这情分记在心里。
这是他第三次等待夫人生产了。
但每一次,都和第一次一样恐慌。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在外面,等产婆出来报喜,说“夫人生了一位千金!"
一声又一声痛呼,清晰传入纪明遥耳中。
只听声音就能明白,那是肉·体承受不住的痛苦。
这是她第一次,亲耳听到妇女生产时的声音。
她敢吗?
敢于承受这样的痛苦,拼上自己的性命,只为生下一个——或许多个流着她和崔珏血脉的孩子吗?
呼出的气在空气中凝成白雾,又随风消散。
纪明遥没有说出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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