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雨衣时,她发现,事情似乎不像她想得这样简单“祝、祝教授”她抓紧枕头,恨不得把指甲嵌进去,指背软骨突出,“你明天,你明天,嗬,不用去实验室吗?”
一句话说了将近一分钟。
祝淮书早就摘了眼镜,漆眸中蒙了层雾气,额前有层晶亮薄汗,“要去。”
“那你,怎么不,早点睡咿呀”池娆咬紧牙关,挤出这段话,她绷紧脖颈,发出奇怪的托着长长尾音的嘤语。
“晚半个小时,没什么。”祝淮书嗓音隐忍而克制。
还要半个小时?池娆觉得自己这是亲身感受到这男人的表里不一了—_一点都不节制。
“累了?”祝淮书抬手揩掉她眼角泪痕。
“嗯累。”池娆诚实地点头。
祝淮书:“多锻炼,增强体力。”
池娆:
小腹上多了只坏心眼的手,不轻不重地按了几下。
“嘶一”她飙泪,推祝淮书。
这人怎么做到的,看上去一本正经,动起手起来毫不‘上流’。
他的手依然按在她腹上,掌心滚烫。她用手指去抓他的手,然而他岿然不动,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到耳侧,痒痒的。
房间静悄悄,夜风涌进窗缝,撩起白纱。昏黄的暖光从隔音舱中映出,在杏子灰色壁布上洒下淡色柔辉,光影摇曳晃动。
身处惊涛的飘摇浮沉中,池娆只有抓紧身前人的手臂,用深深的指痕报复他的挞伐。
“你今天,怪怪的祝,祝教授。”池娆说。
“怎么,怪了?”
“你你昨,昨儿,昨轻点你昨天不是这样的”
“昨天累了。体力不好。”祝淮书淡声。
池娆流眼泪了。心说昨天体力已经很好了。今天就有点过分了。
她眸光有点涣散,手指张开又攥紧,枕头被她攥出许多褶皱。
迷蒙中,她看到舱顶的白色吸顶灯。忽然想起自己前几天逛桃宝时种草的云朵灯。
这套房子祝家早就买了,祝淮书跟池娆准备领证的时候才着手开始装修,池娆当时处于初孕的慌乱中,压根没心思操心这种事。
不过人嘛,总有种按自己的喜好装修居住场所的本能。那天她被那个白色的亚克力云朵吸顶灯吸引眼球,立马加购。不过没下单。
万一根本住不久呢。
思绪断断续续,一把被推开,又被一把捞回来的感觉。池娆只觉得灵魂快出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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